等人走远,如意气鼓鼓的开口:“姑娘为什么让余嬷嬷告诉别人您很好欺负,要奴婢看,这等胆敢以下犯上的奴仆,直接打死算了。”
“欲使其亡,必使其狂,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叶南嫣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却看向半见。
半见低垂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她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她在害怕。
如意思索半响,困惑的摇了摇头,“姑娘,奴婢不知,到底是何意,你就告诉奴婢。”
“自己慢慢想吧。”叶南嫣笑着弹了点了下她的额头。
王府奴仆将近四百人,她总不能全部赶走,既然他们想要拿捏她,那不如顺水推舟,她装作好拿捏的性子,尽情的放纵他们。
不消几日他们便能猖狂起来,人越狂,本性便会暴露无遗,只要是不老实的,不听话的,偷奸耍滑的,她一次性通通赶走,既节省她的时间,又能将王府牢牢掌握在手中,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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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色,余嬷嬷快步走向住所,刚准备推门,门便从里间打开。
余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她抚了抚胸口,“王权家的,你这是做啥呢,吓了我一跳。”
“哎哟,你莫不是做亏心事了。”王权家的捂嘴笑着,瞥见她额头的伤口,一怔,“你额头……王妃刁难你了。”
“唉,可不嘛,王妃脾气可真大。”余嬷嬷叹了口气,挤开王权家的走进屋中。
屋子里坐满了大大小小的管事婆,就连陈嬷嬷也在其中。
余嬷嬷讨好的冲着陈嬷嬷笑了笑,便提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
她讨好的冲着陈嬷嬷道:“您真是神机妙算,咱这王妃就是个花架子,一提规矩便无可奈何,只知道发脾气,你们瞧瞧……”
她指着额头上的伤口,双手比划了个圆圈,“那么大个烛台就朝我砸了过来,还好我躲得快,只受了点皮外伤。”
“哼,还大家闺秀呢,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我告诉她,这是王爷定的规矩,她瞬间就没了脾气,拉着我又是道歉,又是给赏钱。”
余嬷嬷将怀中鼓鼓囊囊的荷包拿了出来,一看就知道赏钱必定不少。
瞬间就引来不少管事,嬷嬷眼红。
“真的是王妃送的?”
“这得有二三十两了吧?”
“王妃出手可真大方。”
还有拍马屁的。
“我就说这个小丫头,怎么能跟陈嬷嬷斗。”
“陈嬷嬷可要手下留情,不然王妃可要哭鼻子喽。”
“唉哟,你这话说的,她欺负琥珀姑娘时,不是挺得意,咱可不能平白无故被欺负,总该让她付出些代价才对。”
陈嬷嬷嘴角笑意高高扬起,她站起身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议论声瞬间停下,她满意一笑,高声道:“我早就说过,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那个小丫头还不是随我们糊弄,这回大伙总该信我了吧。”
“信,我们早就信陈嬷嬷了。”
“好了,天色不早,大伙散了,往后该如何做,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不用,不用。”
众人渐渐散去,余嬷嬷望着她们的背影,心中默默为她们点了跟蜡。
而后余嬷嬷处理了下额头上的伤口,刚准备入睡,‘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她没好气的喊道:“谁呀。”
开了门才发现王权家的站在门外,她疑惑的皱了皱眉。
王权家左顾右盼见没人跟随,笑嘻嘻的道:“老余,咱俩交情不浅,你老实告诉我,王妃真的这么好糊弄吗?”
余嬷嬷犹豫的点了点头,最终不忍提醒道:“咱做奴才的身不由己,该听谁的话,你得心里有数。”
王权家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送走王权家的,余嬷嬷刚关上门,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夜,余嬷嬷注定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