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旦‘义绝’,无论是男方还是女方,在当地都会落下不好的名声,进而影响两个家族的声望和脸面。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如果夫妻双方不和,却不选择杀伤力较小的‘和离’,反而不计家族利益损失的选择‘义绝’,那提出‘义绝’要求的一方,不管受了何等的委屈,也是个不顾大局的人;而被提出‘义绝’的家族,又是何等的歹毒、刻薄,以致让对方宁可舍弃名声不要,也要跟他(或者她)‘义绝’?
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做警示,在大周朝,极少有家族选择‘义绝’来了结彼此的姻亲关系。
赵永年自然也明白这种严重的后果,所以,当他一听到李昌伯的要求后,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这……,李侍郎,咱们都是姻亲,又是多年的好友,两家别说有什么仇杀了,就是偶有摩擦,咱们不是都及时化解了吗,您怎么还会想着要求官府‘义绝’?”
“摩擦?哼哼,”李昌伯板着面孔坐在上首,听了赵永年的话后,冷冷一笑,“赵会长,不是我李昌伯大题小做,实在是你们赵家欺人太甚”
“这又是从何说起?”
赵永年见李昌伯一点面子不给他留,当下便有些恼怒,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怨气。
“赵会长,府上的内务,在下也不想评论,只是,事关我外甥女,我也不得不说上几句,”李昌伯也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转变,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二少爷宠妾灭妻,赵太太霸占儿媳嫁妆,贪墨了内账房的银子后,又把烂摊子丢给儿媳收拾,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弄到最后,赵太太甚至都怀疑起小新哥儿的身份,进而怂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诬陷七娘……赵会长,您说说,若是你家的小娘子在夫家受到这般对待,您还能如此淡然吗?另外,像贵府这般长辈为老不尊、内院没规没距的家族,哪家人家愿意和您当亲家?”
“李侍郎,你?”
赵永年大小也是儒商业协会的会长,亦是朝廷的四品官员,虽然不是实缺,但也有品秩放在这里,何时有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当面斥责他?目光死死的盯着李昌伯微瘦的面颊,赵永年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险些一个忍不住就喷涌而出。
呼,不行不行,现在西北战事正到了关键时刻,皇上还指望着这些老贵族们出资支援前线呢,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李家决裂。
另外,赵永年不怎么关心内院的事务,但这些年来也多少听闻了一些。李昌伯刚才所说的几条,他倒也影影绰绰的听说过,只是没有他说得这么严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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