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慢慢舒展了眉角,他还当是什么话,原来只是这四个字,说到底她还是不够狠,只是这几个字又能传递什么消息。
他空担忧了那么多天,不敢向谢远下手,生怕谢远手中握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证据,于是一路追过来。
谢云忽然一笑,妍娘虽然死了,却没有乱了大局,谢远这个傻子根本什么都不知晓,没有人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常州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唱,他们就等着看吧。
……
谢远回到屋子里看了一会儿书,就想要出去走走,来到京中几日了,他要查的事还没有半点进展,他心中烦闷得很。
谢远想到这里推开了门,却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护院。
“二爷,”护院上前行礼,“您这是要出去吗?”
谢远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护院低声道,“王妃吩咐下来,二爷眼见就要科举了,还是留在家中读书的好。”
科举要等到秋天,他总不能从小在开始就足不出户。
这分明就是找了个借口,将他限制在王府之内。
安义侯世子爷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犯了一个大错,以至于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谢远面色一变:“王妃在哪里?”他要去找姑姑将话说清楚。
护院没有回应,旁边的管事妈妈上前:“王妃出去了,不过交代下来,二爷只要在这院子里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走出那扇门。”
姑姑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远仔细地回想起来,从他进府到被泼了药汁,到换下衣服查看怀中这封信,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自然就是要看他信上的内容。
既然姑姑有了这样的举动,那就是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踏入别人设下的陷阱,恐怕接下来大嫂的死说不得就会怪在他头上。
谢远想明白这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慌乱没有任何的用处,他要想方设法扭转局面才行。
可现在他如同深陷泥沼之中,姑姑对他已经有了猜忌,他做的越多反而越可疑,除非有个信任他的人能够帮他。
不是帮他脱困,而是要将这桩案子查清。
谢远看向管事妈妈:“我可以不出门,但是姑姑要见我一面,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管事妈妈只是道:“二爷听王妃的就好,王妃不会害您的。”
谢远深吸一口气:“我相信姑姑不会害我,但是我今日与人越好了去吃茶,总不好就这样爽约。”
管事妈妈道:“二爷约了谁,奴婢让人去告罪。”
谢远抿了抿嘴唇:“让人取两盒龙井送去安义侯府,给安义侯世子爷,就说我改日再去拜会他。”
安义侯世子爷能在船中说出那样一番话,想必知道他的意思,上次他与安义侯世子在王府相遇,现在他这番举动应该也不会引人怀疑。
谢远忽然觉得庆幸,多亏在此之前他与安义侯世子爷相识,否则他还真的只能束手待毙了。
管事妈妈点点头:“这个简单,奴婢立即就去办。”
谢远转身走回了屋子。
……
天黑之前,宋成暄住进了驿馆。
驿丞收拾出了干净的房间,然后躬身道:“您好好歇着,若有吩咐只管叫我们。”
宋成暄点点头。
屋子里的人退下去,宋成暄坐在了椅子上,周围一片安静,他抬眼看向窗外。
暮色沉沉,他心中竟然生出几分离愁,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在京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