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他眼下情况危机,你若加入只会让他更加危险,一切皆是宿命。”
天麟一边观看,一边询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寻缘迟疑了片刻,低吟道:“有些事情我无法肯定,所以不便道出。我能告诉你的就一句话,他与你的宿命相生相克,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天麟不解,暗中询问,可寻缘却再不言语。
这时,善慈脖子上的佛珠金光四溢,每一粒佛珠幻化成一尊佛像,共计一百零八颗,围绕在善慈之外,逐渐压制住了他右臂的红光,将那石碑发出的红光一点一点的逼出了善慈的身体。
这一过程持续了一阵,最终善慈全身泛起璀璨的金光,整个人宛如金佛在世,一举震碎了石碑发出的红色光柱,让善慈脱离了石碑的控制。
是时,地面的三十六个池子朝天射出三十六道五色光华,于半空中交汇成两束光柱,一青一红,直射那两条巨型石碑。
如此,只见石碑震动,随即青红光芒大盛,整个区域内出现了山崩地裂的现象,地面的池水与那两条水渠中的水位迅速下降,只眨眼功夫就完全干枯。
同时,两条巨型石碑自动下沉,在缩回地下之后,原本的位置处射出两股水柱,在空中形成两行字迹,维持了片刻便消失无影。
“天命之缘,昙花三现。”
这便是那两行字迹,可这是什么意思呢?
之前,众人对于善慈身上发生的一切就感到无比惊讶,此时再遇上这等怪事,众人心中的疑惑顿时更深。
然而时不我与,随着太极秘境的消失,整座冰山开始塌陷,大块的碎石滚滚而落,逼得众人无心多想,开始设法逃离。
于是八人皆是修为精深之辈,对于碎石地裂并不在意,只是施展出元神幻化之术,就轻易的出现在了半空之上,脱离了危险区域。
脚下,巨大的冰山持续塌陷,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才恢复平静。
看着那大片凹陷的区域,众人感慨莫名,对于这一次的行动,都不免觉得失意。
八人齐行,一无所得,这与之前的预计多少有些差异。
收回目光,天麟看了善慈,神情怪异的道:“你要不要紧?”
善慈微微摇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大家都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心中不免叹息。
“我没事,只是刚刚的一切,我自己也疑惑不解。”
雪山圣僧上前,伸手抓住他的右臂,默默探测了片刻,开口道:“你的身体有些奇怪,隐约残留着一股血煞之气,需要静心炼化才行。至于你脖子上的那串佛珠,那是佛门至宝,它之前的异变应该是感应到了邪气,所以才会自动防御。”
善慈抚摸着脖子上的佛珠,疑惑道:“师父,你应该认得这佛珠的来历,何以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了?”
雪山圣僧看着他,眼中含着叹息,轻声道:“莫要多问,时机未至。时机一至,真相于世。”
善慈闻言,也不执着,换了个话题道:“之前那天命之缘,昙花三现,师父以为是何意思?”
雪山圣僧沉吟道:“注定的宿命,你何须执意。佛曰无念,烦恼不见。切忌、切忌。”
说完,雪山圣僧转身而去。
众人不语,看看善慈,又看看天麟,随即在方梦茹的带领下,返回腾龙谷去。
……
傲立半空,赵玉清看着辽阔的冰原,脸上神情古怪。
千年以来,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见证了岁月变迁,凡事皆是泰然处之,唯有这一次,他的心中泛起了不安。
作为一个顶级高手而言,赵玉清知道自己的预感绝不会有假,明白有些事情已然开始,就无法停下。
想到冰原三派,想到众人的未来,赵玉清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涟漪,隐隐有些伤感。
就像昨天,张重光三人的死,赵玉清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可他不能讲明,也无法阻碍。
修道之人最讲究缘分,最在乎天意。
他们可以预感很多事,但却不能说出来。
因为怕天谴。
对于修道之人而言,天谴就是劫难,无法避免。
任你修为再高,只要违背了天意,就逃不过苍天的制裁。
是故,很多人喜欢故弄玄虚,但却不敢跨越那条界限,因为那是一条生死线。
寒风袭来,飞雪片片。
赵玉清淡定沉默,任由雪花落在身上,将他慢慢掩盖。
一旁,李风见此有些不忍,轻声道:“师父,别想太多了。”
赵玉清平时远方,淡然道:“李风啊,你觉得为师是在为重光三人而悲伤吗?”
李风问道:“难道不是吗?”
赵玉清笑了笑,神情平静的道:“我是在为这场劫难而感到悲哀。”
李风疑惑道:“这有区别吗?”
赵玉清轻吟道:“是啊,有区别吗?”
淡淡的疑问用作回答,并且还是相同的话,这让李风很是愕然。
张嘴,李风正欲问个明白,却发现丁云岩从谷内飞来,眨眼就到了身边。
“师父,杀佛天怒刚刚闹着要离开。”
赵玉清闻言,回身看着丁云岩,淡然道:“你是如何处理的?”
丁云岩道:“我以劝说的方式,暂时留住了他。不过我看他去意坚决,估计留不了多少时间。”
赵玉清对此不置可否,问道:“花语情呢,有什么情况?”
丁云岩道:“那女人很聪明,决口不停离开之事,反而整天在腾龙谷转悠,似乎在找寻什么。”
李风道:“估计她对飞龙鼎还不死心,以为我们这里真有这么一口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