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队穷得叮当响，说到这个，周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我也不想接手，可没人愿意接手，然后他们就逼我爸接手。

你也知道我爸就一个村长，他身体也不好，没办法我就直接上了呗！

好歹我也是上过高中的，可哪里知道大队书记这么麻烦的，咱们大队是真的穷，要是你在就好了，这大队书记给你当……”

“嘿！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走的。

就你们那个杜峰，就算我真的做了第一大队的书记，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顾廉叹了口气。

周涛抽着烟道：“这杜峰确实挺恶心人的，明显偏心曹军，我跟第三大队的日子都不好过，有些村里的，连饭都吃不上。”

顾廉看着他道：“你啊你，就不该接这个烂摊子，怎么过不是过？”

周涛眼圈红了，他说道：

“我也想着过自己的日子，我是大队会计，也能赚钱，养家糊口是够的。

可是我就是不忍心，你没看到那些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有多可怜，有很多吃不饱饭的，我……”

说着说着，周涛就哽咽了，顾廉则是沉默了。

曹军虽然是第一大队的书记，可干的就不是人事，第一大队好多钱都进了他的腰包，现在整个大队还欠了几万块钱的外债。

每年的粮食还要用来抵这些外债，真心累。

刚开始的时候，周涛是压根不知道这个情况的，等到做了这个大队书记，看到了这账单才知道实际的情况。

可是已经上了这条贼船，根本就下不来了，周涛把里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廉，顾廉气得破口大骂道：

“那杜峰个狗东西，本来就挺不是东西的，你居然还相信那个老王八蛋说的话。

这几年他干的那些事，那叫人干的事吗？”

“是他确实挺不像人的，呸！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但是顾哥，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总不能看着乡里乡亲的去死吧？”

这就是曹军为什么要换到第二大队去，只要他换到第二大队，那第一大队的所有的账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顾廉冷笑道：“这个情况我知道了，你把这些鱼拿回去给大队里的人分了吧？”

周涛看着他欲言又止，顾廉无奈道：“都是兄弟，有什么说什么，藏着掖着的干啥？”

“其实这话，我是真的没脸说，但是……但是现在第一大队一大半的粮食全部都交了上去，抵之前的外债。

今年冬天，好多人家都快吃不上饭了。”周涛咬着牙，眼泪都下来了，他是真的撑不住了。

顾廉骂道：“那杜峰和曹军两只老狗就不说话吗？”

周涛摇了摇头道：

“最近我天天去市里，可杜峰只是跟我说，以为你当了大队书记，就能把第一大队带好的。

哪里知道居然是这个德行，你不行就不要上啊？

现在好了，第一大队欠了几万块，这个债是要你来还清的。”

话里话外就说周涛不行，周涛解释也解释了：“这债根本就不是我欠的，杜领导，你不能是非不分吧？”

“嘿！这倒变成我的不是了？周涛，你说话得考虑清楚了，我哪里是非不分了？

你好好的干，年纪还轻，欠债怕什么？”杜峰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