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愣了有半分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来,闭了闭眼,稳住心神。
白少恒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让我走一走往年,奶奶除夕要走过的路,处理的事情。
而往年,奶奶都是避着我的,我以为她都是出门去了,而事实上,她可能只是设了阵法,困住了我,屏蔽了我对外界的过多感知罢了。
每一个除夕夜,奶奶都在家里,应对着平时从未登门过的这些人。
我脱下大氅,抬脚出去,转过门帘,便对上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人。
主位之上,两张太师椅空空如也,下手四十张椅子上,都坐着人,他们的身侧,或多或少还带着随从。
我站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朝着我看过来,眼神各异。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有的长得还算正常,有的面貌……一言难尽,有男有女,年龄普遍过了青壮年,身上穿着的礼服,都是清一色的长袍,对襟处,也都有一个‘七’字,只是长袍的颜色各异,盘扣不一样,对襟处的绣纹的用线差距也很大。
我两只手握的紧紧的,手心里面全都是汗。
脑子里,从一开始的震惊、混沌,到慢慢平静,转而变得清晰起来。
能穿着这种带有标志性纹路的长袍的人,必定自身就是七门中人,今天齐聚一堂,就像是年终总结一样。
所以,七门一直是存在着的,并且规模还不小,每年奶奶都会主持这样一场年终总结,但话语权在不在奶奶手上,很难说。
就像今天的我。出面的是我,但我的背后站着的,是白少恒一样。
白洪川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抬头,挺直腰背,朝着主位走去。
而此时,主位上首,柳伏城保家仙的牌位,已经供奉在了供桌上。
我的脚刚搭上主位前的台阶,左下首第一位,一个白发苍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开了口:“大祭司,你确定这个小丫头片子配坐这七门掌门之位?”
我猛地回头看向他,白洪川陪着笑脸道:“福老请放心,这位的确是新任七门掌门,如假包换。”
“呵。”另一边,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嗤之以鼻道,“我眼巴巴的从南方赶过来,以为今年能见咱们门主一面,结果门主就拿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来糊弄我们,大家伙儿说说,憋不憋屈?”
“我也是冲着门主来的,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快连门主他老人家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往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根本不愿意跋山涉水的往江城跑,派小辈们过来交差就行,今年开着房车一路躺过来,差点没折腾掉我半条命,结果呢?”
“大祭司,今夜门主他老人家不来,这差,我是交不了。”
“对,我怕我交的东西太多。这黄毛丫头掰着手指头算不过来,到时候再丢了少了,这份错算在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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