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走到麻婆的酒馆外时身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粒,走进酒馆并没有人认出吉米来,吉米离开镇子的时候不过十二三岁,几年过去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小伙子,酒馆里的人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过客,根本不会发现他是以前那个喜欢偷窃的小贼。
“来一壶米酒,要上好的那种”。
吉米心事重重的走到柜台,将几个铜币扔在桌上,他甚至没有心情去看看今天酒馆里都坐了一些什么人。
“你是小吉米”。
麻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神还不错,她一眼就认出了吉米的身份。
“你好,老婆婆”。
吉米抬头打量了一下对方,麻婆比以前更老了,脸上的皱纹如同老树的根须,提酒壶的手一直在抖来抖去,如果他的儿子还不回来,也许麻婆会静静地死在某天早晨,然后很久之后才被人发现。
“镇子上的治安兵在那,小心别被他们认出来”。
麻婆将酒壶放在吉米手里,然后偷偷的对着他说道。
吉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这个惯偷早已经成了镇子上治安营的通缉犯,也许那些卫兵们抓到自己指不定能够换上一小笔赏钱。
“谢谢”。
吉米说了一声,然后拿上酒壶向着酒馆外走去,四个穿戴着铠甲的士兵正在角落里的桌边喝酒,这种偏远的镇子很少有麻烦出现,这些士兵白天不是混在酒馆就是妓院,只有偶尔出现一两个小毛贼的时候他们才会有活干。
“可怜的孩子,要不是父母死得早,也不会变成这样”。
麻婆看着吉米走远的身影,小声的嘀咕道。
麻婆在镇子上生活了一辈子,镇子上每一个人年轻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于小吉米的身世她在了解不过了。
吉米走出门外没多远,又停下了脚步,站在雪地中的他呼吸变成沉重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也许会因此付出性命为代价的办法,这也许能够救安德利和自己一命,但是自己最终一定会被送进监牢里。
吉米在雪地里狂奔着,他疯了一般冲回了酒馆,然后抓住了一个治安营卫兵的衣领,大吼着有一个刺客进入了小镇,就在安德利的家里。
卫兵们根本不相信他,以为吉米在开玩笑,直到杰克狠狠的给了那个笑的最凶的家伙脸上一拳,然后大叫着自己是那个几年前偷了治安营长官一条金表的金手指吉米,四个卫兵才追逐着吉米向着酒馆外飞奔而去。
平静的小镇上今日出现了一幅奇特的精致,一个少年在雪地里狂奔着,不时停下来用言语戏耍一番身后的追兵,四个卫兵在后面疯狂的追逐着,大喊着对方站住,不然一定要对方好看。
吉米比起这些穿着铠甲的卫兵身体要灵活的多,卫兵们根本追不到他,但是每当这些卫兵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又会停下来装作跑不动了,让卫兵们不愿意轻易放手,这样一追一赶很快就离安德利那间杂货铺不远了,吉米放满了脚步,然后紧张的停在门外,偷偷的从门缝向内看去。
地上没有鲜血,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吉米吊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他继续移动着视野,安德利叔叔躺在躺椅上没有动弹,不知道是死是活,那个年轻的刺客没有在房间里,难道已经走了?
这些思绪刚刚从吉米的脑海里飘出来,下一刻他就被一只力量强大的右手给从后面捂住了嘴巴,然后向着杂货铺另一侧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