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满不在乎的打了个酒嗝,然后才颤颤巍巍的从断腿的长靴里抽出了个长方形的物品,杰克偷偷看去,那是一柄雕刻着狮子头的木制令牌。
“这玩意有二十年没用过了,想不到还会有拿出来的一天”。
老头小心的擦干净木令牌上面的灰尘,令牌上的狮子头已经因为岁月而磨损的几乎看不清,但是整支令牌在灰暗的灯光下仍显得光彩熠熠。
“波尔多城的守卫者不是死了吗?”
杰克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令牌查看了一番,疑惑的问道。
波尔多城的守卫者早已经死了这是米博亲口告诉他的,对方没有意义去向他撒谎。
“年轻人,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我回不去奴隶团了,除了老死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老头将断腿费力的架在椅子上,拍打着这条没有知觉的残腿苦笑道。
不多时,两个醉汉已经喝得大醉,扔了几个铜币在桌子上算是付了酒帐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酒馆,
老头再次站立起来,用木板将大门封闭,然后又撑着拐杖走了回来,再次说道:
“这快令牌二十年前就应该回到奴隶团了,请你帮我将它送回去交给我的导师,就说波尔多城的守卫者蒙克斯已经死了”。
“我听说奴隶团会优待那些退役的守卫者,你如果愿意回去,也许会得到一份好的工作,至少会比留在这里强得多”。杰克看着对方落魄的样子,不忍心的劝道。
“我的儿子还在这里,我劝过他,如果他愿意和我回罗斯城,或许有机会成为一名男爵骑士,可是他不愿意回去,宁愿在这里做一个孤魂野鬼,我老了,离不开他,也不想回去了,我的老伙计们都死得差不多了,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我剩下这个儿子作为依靠了”。老头颤颤巍巍的将断腿放了下去,叹息道。
“你的儿子叫什么,我或者可以替你劝劝他”。杰克并不死心,再次问道。
“没用的,我儿子的名字叫做米博,他的母亲是一个被我俘虏的休斯帝国的女人,那是我年轻时候犯的错误,我的儿子曾经愤怒的问我,他到底算是修斯人还是卡林顿人,我回答不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他宁愿留在这里做个波尔多人,也不愿意和我回罗斯城去”。
在波尔多城这个遗弃之地,杰克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奴隶团的老人,他的故事并不精彩,但是却让杰克感觉到了浓浓的凄凉之意。
离开酒馆之后,杰克再次回到军营,他去了米博的住所一趟,给米博带去了最纯正的葡萄酒,两人一直喝到天亮才结束。
这是个让人敬重的汉子,他原本有很好的前途,却为了波尔多城这些被遗弃之人留在此处苦苦的支撑着,这天夜里,杰克和米博这个中年汉子聊了很多,一些在罗斯城的见闻,还有一些自己的理想。
天亮之前,杰克送给了米博一份贵重的礼物,他希望波尔多城会因为他的这份礼物而一直和平的耸立在这片平原上,这里的奴隶们也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少几个像昨天那些醉汉们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