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焦躁又似渴求,他一步步逼近,“他如何了。星临……他怎么样?”
我静静抬头,冲他一笑,“你不如自己过来看看?”
沉音持剑在手,轻蔑看我一眼,拨开茂密的花枝就要跨过来。但就在举手之间,他的脚步猛然一顿,等他再向自己的右手看去,那沾血的剑已经落在地上,上面连着半截手臂。
眼见断臂落地,他似乎这才感到右臂传来彻骨凉意,以及随后的断肢剧痛。那刀太快,血竟过了片刻才喷涌而出,立刻将他半身染红,
“你……苏意澜!”沉音踉跄半步,猛地瞪大双眸,目光中是不及收拾的震惊和愤怒。
原来,在他强大的魔力面前,我根本无还手之力,但现在我只要动动指头,似乎就能将他肆意斩杀。在如今的我眼中,往日那些高超的刀剑之技已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现在我面前的沉音,仅仅如同在神族诸方四君面前舞弄刀枪的人类孩童。
四周落叶纷纷而下,我拈叶化刀,转到他另外一边又是狠狠一斩。
沉音顿时双臂齐断,他闷哼一声,整个人仿佛从血池中捞出来,配上他深红的双眸,更见森然,但他却十分硬气,居然没有叫唤一声。
我收起三尺长刀,拿刀背拍着他的脸颊道,“你不是想看他?不妨再向前走两步看看。”
沉音从来自负力量超群,除了星临根本没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他尤其恨我,此时更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双臂已无,他却勉强稳住身形,“你……以为我不敢?”
咬牙说完这句,他竟强撑着向迈了半步。
我起手又是一刀将他双腿砍伤,他立时栽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却仍然用身体试图挪动。
我上前一步,一脚踏上他的胸膛,正想最后将他的脑袋砍下,却忽然听他呼吸沉重的道,“他……死了,是么?”
我只觉得浑身一凉,直觉道,“当然不是。”
“哈哈……哈……”沉音呛出一口鲜血,双眸向上斜斜看我,分明是讽刺,“果然是……我的计策又……怎么会出错?而且你还得以重生,他……又怎么可能不死?”
“我说他没事,你听不明白?!”我踩着沉音的胸口向下一压,立刻听到他的一声哼鸣。
然而他却根本不在意这些身体上的痛楚,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死了……哈,死了,他死了……不,他不会就这么死的……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死……”
这低声的话语像魔咒,将我的心念得焦躁疼痛,鲜血的味道和周围的红色让我的血液开始沸腾,四肢百骸仿佛有沉沉压抑的气流在急速流动,有什么叫嚣着要宣泄。
我知道,我在渴望鲜血,渴望死亡。
如果现在需要祭品才能让我平静,那么最适合的人就是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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