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的眼睛也忍不住红了，嗓音更是有哽咽的架势：“我……我已经那么难受了，你要我还怎么陪着你和你的小情人逛街？！是，我是跑了，可那跑本质上是逃，我怕我再多待一秒，就会没骨气地在你和你喜欢的女人面前哭出来，我更怕你看见我哭了之后高高在上地讽刺我一句有什么资格哭！”

陆经纶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眯着眸子，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进眼底。

从前姜言说喜欢他，他一个字都不信，并定义为她是在伪装，是在欺骗，想从这里骗取他的信任以方便行使陆成柏下达的监视指令。

但是今天，她说得真挚喊得动情，让他不得不去重新审视这个女人口中的“喜欢”，究竟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姜言看他不说话了，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在组织词语，思考着用什么样的话才能精准地戳她的心窝子。

她拼尽全力打掉了他的手，抬脚就要往卧室的方向冲。

可……错身瞬间，手腕被男人抓住。

姜言的心猛地颤了下，又硬了硬，对上他的视线，做好接受他难听批判言语的准备。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用疑问的语气问她：“你喜欢我？”

和之前不同，这次男人问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没有半点讽刺意味，像是单纯地在跟她探讨这个问题。

她抿唇，淡淡地“嗯”了声。

陆经纶又问：“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说出来估计他根本就不信。

姜言想了想，抛出来一个似真非假的答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第一次见我，什么时候？”

“去陆氏面试，你被董事长叫回来……”

他短暂地回忆了那个场景那个画面，记忆中当时他心有不耐，只是目光很淡地从她脸上扫过，看了眼这个陆成柏给自己“精挑细选”的秘书，当时，他并未想过，这个女人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自己的未婚妻，妻子……

从思绪中回神，男人极轻地笑了下：“为什么喜欢我？”

“长得帅。”

“只看脸？”

姜言抿唇，处事还算冷静的她这会儿有些紧张，却还是如实开口：“看别的，你也都有。”

“噢？我有什么？”

“有脸有身材有……”

她顿了下，在心底思考“钱”这个字是否该在这样的气氛下说出来，说出来之后，他会不会勃然大怒……

姜言还没评估出一个结果，男人追问：“有什么？”

“……有钱。”

陆经纶的眼神猛地锋利起来。

她心跳加速，有些害怕地错开了他的视线。

男人一把将人拽到跟前。

他气势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有俯视轻蔑之意：“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就敢说喜欢我，除了你知道的那些肤浅的表象，你了解我多少？”

后者抿唇回答：“了解过，也知道喜欢你的女人大多数不会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