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接这个委托的人。”
看着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霾,我倒是也不着急,这个时候的我,还是有些看戏的心思在里面的,我的确很想看看这个人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有这个东西,怎么会不是呢?”
见我手上晃着一张写着他签名的纸,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好像我确实是在欺骗他一样,好像是出于本能一般,他眼睛紧紧盯着我手上的纸,紧跟着就伸过手来,作势就要从我手中拿走它。
我只是保持着微笑,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他面前,对于我这样的举动,他明显是意想不到的,他看到我手动的时候,以为我是要将东西抽离那个位置,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却不曾想我直接放到他面前,结果就是,这张纸直接贴上他的正脸。
空气中尴尬了数秒,他才自认为自然的拿下了脸上的那张纸,站直身子之后,他对着自己签名的地方看了许久,然后就顺势将纸放在了茶几上,我也不急着将东西收起来,因为这个东西,是没办法被外人带走的。
“这下,相信了?”
“那么,你今天这样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眉头轻轻一皱,我嘴角不禁上扬了一点,他这是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呢,我靠向沙发背,姿势慵懒了不少。
“你是说,只要能解决好这次的事情,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吧。”
“对。”
“可是,你又什么都不愿意和我们说,这样,我们怎么帮你解决问题呢?”
“如果你和他们警署局一样的能耐,我还有必要找上你们么?”
“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能帮你解决的意思咯,”我有些好笑的看着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的他,这个也太明显了吧,“那么,这一张契约就没有必要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我拿起这张纸,一把将它撕成两半,速度之快,他脸上的表情要有多难看有多难看,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住手!!!”
看到我还准备继续撕下去,他急急忙忙的出声阻止。
“怎么?”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他,“你不是打算找另外一家来帮你解决这次的问题了吗?那这个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嗯?”
“哦?那是我理解错误了咯?”我手上还是维持着准备撕碎这张纸的动作,“那我只问一个问题,如果你不如实回答的话,我会理解为,你并不想让我们来帮你解决问题。”
他微微颌首表示了同意。
“是谁?让你做这种事情的,是谁?”
我的提问,让他沉默了下来,我看的出来,他在纠结,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吧,除非,这两个合作的人,根本就没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个和我合作的人,早在几年前就消失了,他帮我的那段时间里面,也不是常常出现的,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一年能见到一两次面,都很稀奇了,”他有些着急的搓了搓手,接着说了下去,“他告诉我的名字,我曾经查过,根本就是查无此人。”
“那他告诉你的名字是?”
“匆仁。”
“嗯?是哪两个字?”
“匆忙的匆,仁义的仁。”
不熟悉的名字,听到他的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难道是我搞错了不成?
“是吗,这名字也挺奇怪的呢。”我说的很随意,这样的答案让我有些意外,意外到,我的注意力都没在这个人这里了,“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被撕成两半的契约站起了身,并郑重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代价会以一个你最常接收讯息的方式传达给你,既然是代价,那么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是你必须接下的,你可知。”
“当然。”
他很是用力的握住了我伸出的手。
从大楼中出来后,我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张开的右手掌,微微叹了口气,任它垂于身侧,重新迈开脚步离开。
而我之后并没有回到事务所,直接去了那个人的秘密地下室,看了这么多,我也知道了一切,只是,这一切,在任何有一些道德感的人看来,都是难以原谅的行为。
可是归根结底,当他们遇上了和他同样的选择的时候,就一定不会走向这条路吗?我想,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给出绝对的答案吧,毕竟有些事情,真的是要自己身处其中的时候,才能知道那种选择是有多么的艰难。
旁观者,说出来的一句话,总是那么的轻松,他怎么不那样,要是是我就。。。。
那是因为,选择的人不是他自己,他不需要承担选择之后的代价。
世人常说换位思考,换位思考,可是说这些话的人,你们就真正做到了吗?也许是做到了思考了,但是却永远都只是动动嘴巴,说出几个字而已。
其实这次的任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们任性,我也就没说他们,反倒是自己跑出来独自处理。
站在熟悉的门口,我用力的闭上眼,咬咬牙,一呼一吸之间,我重新睁开双眼,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