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些胡茬,比之前消瘦了许多,深邃的五官看着充满了阴郁。
「阿意……」
周永恒见到孟知意出来,哑声唤了一声。
方才屋内的话,他应该听了一清二楚。
孟知意立在原地没有动,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攥着。
「我只是想同你说两句话,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周永恒见周孟知意这个样子,连忙解释道。
孟知意定定的看着周永恒,忽然询问道:「周永恒,你知道我恨你吗?」
周永恒的神情一滞,一双眸子极为痛苦的看着孟知意。
他怎么会不知道?
孟知意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只不过她偏偏要撕掉这一层血淋淋的伤疤!
让周永恒不能再自欺欺人。
「我知道……我做梦的时候都知道。」
孟知意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猜测到可能周永恒也梦见了和自己同样的场景。
那一双眸子写满了愧疚和无限的自责。
孟知意不愿意再同他多呆一秒,被雪花扶着匆忙的离开。
周永恒揉了一把有些僵硬的脸
回到宴席上面。
失魂的瞬间,被眼前的陆南风唤醒。
陆南风今日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袍子。
不管是领口还是袖口,上面的样子都有些别致,不是京都这边流行的款式。
带着一些江南城的特色,就连花纹都是一些荷叶的纹路。
周永恒看的出来,陆南风穿的这件衣袍应当是这一个新设计出来的样式。
能被他穿在身上,一定就是阿意亲手设计或者缝制出来的。
只可惜,他想买都买不到一件。
而此时穿的这件衣袍的陆南风,意气风发,春光满面。
「周副尉这是去了哪里?我该敬你一杯,难道你今日亲自过来。」
周永恒张了张嘴,脸色有些木纳。
陆南风继续说道:「方才下人来报,周副尉同犬子送的周岁礼物,实在是贵重,本世子协同夫人觉得还是得代替犬子谢过周副尉。」
「不用了。」周永恒想说,这是他应该送的。
陆南风却不由分说让下人端了一杯酒,递到了周永恒的面前。
陆南风端起一杯酒,对着周永恒举起。
周永恒只好接过那杯酒,隔空同陆南风碰了一杯。
陆南风随即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周副尉,今日是本世子大喜的日子,吃好喝好!」
陆南风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小厮的托盘上。
冲周永恒拱了拱拳之后,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周永恒的脸色,一寸寸裂开。
特别是看着陆南风同那些客人介绍着自己的孩子,以及听着那些人打听陆南风是否惧内。
而陆南风却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以此为荣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周永恒。
他知道,他彻底的失去了孟知意。
绝无任何的可能了。
他是希望孟知意过的很好。
但是一想到这幸福不是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胸腔像是燃烧了一把火一样,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陆南风去到宴席上面,刚同别人说完话,就见着玄一走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周永恒方才确实让人去找了世子夫人,但是世子夫人没有去见他,不过他还是在那边的院子堵到了世子夫人。但是这夫人也没有同他说两句话。」
「看好园子。」
陆南风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去找从方才就不见的九皇子。
而孟知意这边,虽然回到了宴席上面,但是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静。
她做不到坦然的面对周永恒。
一想到之前周永恒对她做的事情,她就恶心的想要反胃。
「世子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你额头出了好多的汗。」
雪花在一旁连忙扶住了孟知意。
在宴席那一方忙碌的冬至,见到孟知意这边有些不对,连忙穿过人群走到了孟知意的身边。
「大娘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冬至上前一摸孟知意的手,发现冰凉一片。
冬至立刻对一旁的雪花说:「去喊郎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