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闻言,他将烟拿出来,恁恁烟线处,将烟头的棉絮从纸里面扯出来。
他点燃火,火光燃烧起来,左脚放在椅子上,笔直而骨节突出。
更烈的抽法,不过滤,倒抽烟的法子。
“这种抽法,不健康。”
她觉得,不管他穿着打扮怎样规矩,都挡不住骨子里的桀骜不驯。
他是自在的风,苍茫的藏野。
“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
宁依裴粉红色的裙摆在阳光下,她眼底的伤寒在阴影里。
她从小到大性子像男孩子,不受控制。
如骄阳烈火,只可顺,不可逆。
奈何出生错了地方,她叛逆过,只是被院子困住了。
她无论如何反抗,最后都徒劳。
她曾经以为是年龄限制,其实不是。
“初一那年,我曾经向着爸爸说话,觉得妈妈不忘旧情,拎不清。结果,被抓去了教育机构,在里面没有人权和自由,没有手机,没有零食,没有肉菜,甚至寝室里面天天尔虞我诈。在荒山野岭跑了一年又一年。后来,我依然通过绝食逃跑抗议,换来的却是孤立无援,却是越加疯狂的控制。我的爸爸漠视我的痛苦。我的妈妈发泄她的难受。只有我,像一个不守孝道的罪人。”
宁依裴说话的时候,手在颤抖,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抢过沈欲的烟,抽了起来,在空旷的钢琴房里翩翩起舞。
粉色的半身纱裙在洁白的墙纸里,盛开。
是云雾里迷路的蝴蝶,最后在暴风雨下,撕得支离破碎。
沈欲站起身,他揽住了她的腰肢,为她寻找到方向。
他在她旁边,耳鬓厮磨。
“近些,你能听见我的心跳吗?依裴,我死去的心脏,因你跳动。”
宁依裴因为他这句话,觉知到心跳。
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自己的。
她第一次感到紧张,无所适从。
楼下是夏日气氛欢快的儿童节。
阿姨们摆出长长的桌子,垫上博柏利蕾丝花边的桌布,翡翠玉石的花盆插上鲜艳的花朵,旁边是烤好的牛排,鱼子酱,茅台……桌子有十米长,足够容纳二十多个人。荷花也被阿姨折下来,做成了鹅肝菜。
小朋友们一人拿着捧捧小雏菊,哼唧哼唧吃着雪糕。
宁依裴和沈欲下楼的时候,除了管家的汇报工作之外,还有所有人的注视。
他们算是宁家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对于,她带一个陌生男人聚餐,也颇有微词。
关景霁拿着红酒,西装笔挺,侧颜比花景雅致。那红酒从瓶口到高脚杯,他不过是余光扫了宁依裴几眼,越发严肃压抑,索性坐到了最角落,拿杯子的手都用力几分。旁边伺候的司机保镖也惶恐不安,拘束几分。
简瀛和简文瑾倒从容淡定,坐到了主客位。
简文瑾的位置,刚刚好,是宁依裴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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