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泛起一丝玩味,要换上其他女人,早慌了。
但宁依裴却像没事人般,甚至像听见了好玩的事情,自得其乐地笑笑。
魏之缎问。
“你不怕?”
“不怕,死了就安静了。”
宁依裴的笑容很热烈,像枯萎的花蕊。她心里只想一件事情,便是沈欲为什么要次次帮助她……
难道是怕她死了吗?死了就没有玩的,死了就不用受折磨了?可沈欲要和林筱雅结婚了。她越想越头疼,反问道。
“过了明天,就没事了吗?”
“按道理,只要国外市场不找过来,问题不大。毕竟国家法律规定,父母公司问题和孩子无关。总是要避着些,就怕遇到为了钱不要命的。像国外的市场,通常是胜者为王,全是豺狼虎豹,不守规矩办事的。”
她又点燃烟。
怕他闻不惯。
退回几步。
阳光让火焰消失,只看见烟雾弥漫,她如孩童天真脆弱,也不知想什么,转过头看着他,露出无邪的笑,有一丝高傲,又有一丝纯净。扬着头,又委屈,又傲慢地嘀咕着。
“关我屁事,天天找我,死了就死了呗。一群有病的垃圾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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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山野華的夜晚很安静,她睡在房间里,这才意会到魏之缎为何如此喜欢远离人迹的地方。
她轻轻拉开窗户,看着飞舞的萤火虫,跳动在草丛里。她难能可贵看到这样的景色。她见过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山,见过面对惊涛骇浪,乘风破浪的选手,见过无数城市的奢饰品邀请会,也见过世界各地的文化风俗……唯独,她被此刻自然的温柔所震撼。
寂静无语,连风都静了,只有翩翩起舞的萤火虫。
魏之缎应该很喜欢,这种慈悲的感觉。
她睡了安静的一夜。
直到清晨第一束阳光飞入,她吃完早饭,待在下午,就换上黑色的裙摆,踏着凉鞋和沈欲乘坐私人飞机回去。
和她一起乘坐的,还有林筱雅。
三个人刚刚坐上飞机,飞入天空,按航线走,应该会经过最森谧的林木园,而她往下看的时候,全是白色的云雾,她瘪嘴,明明还很期待看见林木园。
谁知,飞机忽然下降了。
她剥开云雾看见了环木绕山,已经在夏日暴风雨下的森林。
她感觉有些开心,飞机下全是雷霆雨露,黑压压的天气景观,将林筱雅吓得不轻,她只觉得恐怖。
“我们快点离开吧,这地方太恐怖了,树木如渊,雨雾似魔。”
“哈哈哈哈哈,好想飞下去哦~”
宁依裴甚至还很可爱地笔划着翅膀的手势,露出天真的笑容。她就像个没有长大的熊孩子,却又很敏感细心。
她不想理会林筱雅,只是看着林木园,抬眼的时候,和沈欲对视。
有那么一瞬间。
她觉得,沈欲眼底也如林木园,树木如渊,雨雾似魔。一点破绽都看不到,黑得毫无色泽,如同无比平静又如深渊的海面,只要敢踏进去,他就能把你给吃了。
她也看不出沈欲的想法,他既然要林筱雅,为什么还要救她,还要帮她?因为愧疚?
愧疚自己摧毁了她的家庭?
她不懂。
现在的沈欲不是一个好懂的人。
私人飞机平安到达沈氏集团楼顶。
她头次踏入沈欲工作的地方。
她的好奇隐隐约约藏在心里,但会留心地左顾右盼。原本以为,他会是搞人际关系的好手。
结果,她看见了沈欲办公室里快堆成山的资料,以及她完全看不懂的股市行情,和整个公司都兢兢业业的氛围。
宁依裴改变了对于沈欲的看法。
她简单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打开,全是密密麻麻的分析,整整写了一大本,旁边压着的笔记本估计也是分析记录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告别,就看见办公室里进进出出汇报工作的人。这些员工没有一句话废话,也不爱八卦老板的事情。
她也插不进时间。而林筱雅像是习以为常,在旁边泡咖啡,最后放在沈欲面前。
咖啡泡得很繁琐。
而沈欲喝得挺满意。
宁依裴就觉得,这两个人有种哥妹或者上下级关系。
她对沈欲的印象,完全颠覆了。
他就是个工作狂,甚至,没有看见他批评员工,反而简洁明了,直接讲明要害,这种做法和曾经的沈欲天差地别。
这是受刺激了,还是受高人指点了?
宁依裴想着,如果她爹也这么工作狂,公司也不至于出这么大乱子。
她爹才是真真正正搞人际关系的好手。
宁依裴抽完烟,难得和沈欲对视一眼,她认为,这相当于告别了。
她提着包包,离开办公室。
这种压迫感和简文瑾不太一样。
简文瑾那是有条不紊地工作,很理性。
但沈欲是一种近乎疯狂地工作,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