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块煎饼吗?
脑筋动得快已想到无限商机,用葱油饼子开间煎饼铺子,旁边摆上豆浆、豆腐脑,平民百姓的一餐就解决了。
只是当他看到手中的篮子时,那眉头是皱起的,还打了好几个死结,满树的桃花红,他可不可以不摘呀?
他采的花儿是人不是花。
「娘,你看到对面的山了吗?」郁郁葱葱,终年云雾缭绕,潮湿多雨,斜坡地形辟成梯形易于上下。
「很高的山。」不解其意的温氏看着女儿,温婉地浅浅一笑。
「娘,等我把酿好的桃花酒出去后,我就把那座山买下来,然后种上茶树。」酒、茶叶,绸缎,是三大赚钱行业,也是她能力所及。
一听女儿的宏伟志向,不打击她的温氏笑着附和。「好,买下来当你的陪嫁,我们小小也有十里红妆。」
「娘,我是说真的,我们要当宫府最有钱的人,让祖母和其他房的人不再看轻三房。」她用银子砸人。
她爹也是姓宫,为什么大伯、二伯、四叔、五叔才像一家人,而他只能坐在远远的角落,无法融入?
闻言,温氏鼻头微微发酸。「小小,做人要知足,不要和人比这比那的,咱们一家人能和乐平顺在一起就好。」
「可是要不是祖母从中阻拦,也不会断了爹的青云之路。」他原本该有扶摇直上的仕途。
她讶然,「你……你怎么知道?」
宫清晓抿嘴不语。
她怎么知道?
宫清晓不能回答,因为她在娘胎里就有另一世的记忆,不同于一般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年幼的是年纪而非智慧。
当她还在襁褓中时,她便知晓坏心祖母的种种恶行,她爹从小就勤勉克己的苦读,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庶子的出路只能靠自己,嫡母不会为他铺路,他要为自己设想。
于是他十二岁考过童生,十四岁中秀才,十八岁成为举人老爷,虽不是案首,但和解元只差一步,他是第二名,就等着隔年春闱进京赶考,以他的才华不难金榜题名。
可是那一年她爹摔断了脚,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没办法上京,只能眼睁睁地错过考期。
三年后再考,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他上吐下泻,拉到脱形,人如枯槁,走都走不动如何入京?
这一次又是一场空。
到了第三回,宫老太婆开门见山的直言,要他别奢望,她不让庶子比嫡出的出彩,要嘛她打断他的腿,否则停了他的月银,让三房从此喝西北风,看他拿什么去考。
原本只是怀疑,一旦证实了,宫书谨只能苦笑,有了嫡母的阻挠,他再努力也无用,妻小是他的命,他不能让他们跟着受苦。
温氏没再多追问,只当是自己和丈夫平时说的话被女儿听了几耳朵去,她也想不到,女儿说要买下山头的童言稚语终有一天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