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鲜形成李氏独裁的局面。
“郑民始被杀了吗?”
朱道桦单单问道。
锦衣卫负责朝鲜情报的一名官员回答道:“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从最新的情报来看,只是被囚禁了。”
“这个李应还真的想在朝鲜国王的位置上长久做下去啊。”
“还是因为土地政策的问题,东学党坚持要平分土地,而朝鲜两班豪户坚决反对。”
“这个郑民始还真的很执着啊。”
朱皇帝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挥挥手,示意那名官员告退。
他是认识郑民始的。
当初大明军队踏足辽东的时候,这个郑民始就是朝鲜的特使。
而且这个家伙造反也不是为了自己当国王皇帝什么的,而是为了废除两班特权,平分朝鲜土地,算是朝鲜的一名仁人志士了。
“皇上,或许可以试图招降郑民始?”
在一旁的彭浚建议道。
“招降?此人会投降吗?”
“皇上,能或者不能,都没什么要紧的,关键是此人的观点和皇上不能谋而和,如果阿皇上宣布废除两班特权,实行诸班平等和平分朝廷土地的同时,放出谣言说郑民始是皇上的人……那李应没准会杀了他!而郑民始一死,东学党和伪朝鲜王的同盟就会瓦解,朝鲜就容易平定了。”
“李应能相信?”
“他相信相信没关系,但是全州李氏肯定不会容许郑民始活下来。”
“这倒也是,郑民始要分的可不就是他们自己的地么。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随着朱皇帝的话语落下,列车逐渐在车站停了下来。
北都留守的官员全部都在车站外迎接了。
列车车门打开,一股有别于江南的冷风袭来。
朱皇帝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冷气入体,整个人越顿时精神了不少。
冬天的北都很难熬,但这个冬天,朝鲜和辽东,注定是要有些事情要泛起波澜的。
吱呀。
刺耳的声音响起。
平壤城内。
一所重兵把守的监牢大门被轻轻打开。
不见天日的牢房此时有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让充满了霉变味道的牢房内也多了几分新鲜的空气。
牢房里面蜷曲着的一个人一下被惊动,他眯着眼睛,一手遮光,同时在尽力的朝门口张望,想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人。
身穿着囚服的不是别人,正是朝鲜东学党领袖郑民始。
他此时面无血色,显然在牢房内的待遇不是太好。
毕竟,这位郑先生可真的是得罪了太多人了——都是两班豪户口。
那些两班豪户可恨他要死。
现在他落难了,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待遇。
而出现在门口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盟友,李朝国王李应,这位国王今天龙袍金冠,还在龙袍之外穿了皮甲,显得精神抖擞。
几名头戴小战笠,身着快子衣,肩扛滑膛枪的朝鲜士兵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这些士兵属于一支名为“别抄军”的半新式军队,“别抄”之名来源于几百年前的朝鲜郑氏政权的“三别抄军”。
三别抄军是朝鲜历史上的一支精锐之军,曾经顽固地坚持对抗蒙古的政策,最后被蒙古人剿灭。
现在李应用“别抄”之名来命名自己的亲军,大概也是想到了他自己最终也难道被大明剿灭的命运吧?
郑民始看到来人是李应,就继续躺了下来,也不打算起来行礼什么的,以他东学党领袖的身份,其实若是他要称王,他也能当个几个月的朝鲜王的,但是郑民始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他就算是做了,也做不长久,朝鲜两班和大明都不会承认他这个朝鲜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