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纳三百多人的大厅里面,现在就是这两拨人,显得很是空旷。
由于审判还没开始。
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朱皇帝一行人进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黄四本来还一脸的担心的,他的徒弟们都在安慰,都说吴律师有本事,一定可以帮少爷脱罪。
其实完全脱罪是不可能的。
不过黄四也知道吴望海的辩护策略。
就是认小罪,否大罪。
像是什么吸毒、私藏毒品之类的罪可以认下来。
以黄少爷的住处查出来的鸦片数量,判刑最多也就一两年。
而根据大明的法律规定。
三年以下的非刑事案件的监禁可用罚金代替。
虽然罚金不菲,但这对黄四麻子来说不算事儿。
只要能把自己的独生子捞出来,一切都好说。
至于贩毒这个罪名,那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这个罪至少都是个流放。
而且还没有免罪的渠道。
所以吸毒和私藏毒品这两条罪可以认。
虽然也会有犯罪记录,以后当官和竞选议员什么的就都别想了。
但是这样的惩罚对黄大少爷来说根本不算事名,只要不被流放,还留在上海继续纸醉金迷就万事大吉了。
就这样的一坨烂泥。
还当官,当议员呢。
能不败家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候,一大群人从裁判庭的正门走了进来。
黄四扭头看去,只见到打头的是一名身材很高大,穿着路军装,但是肩膀上却没有任何肩章,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
这样的打扮在现在的大明朝还是挺常见的,许多退役之后的军官都是这副打扮。
不过让黄四惊讶的是。
上海知市宋湘也在其中,而且看起来在这一群人之中地位也不算太高,他排在了好几个人之后。
在他前面的甚至还有江苏巡抚戴衢亨。
黄四倒是经常和宋湘大交道。
其实漕帮和上海市衙的关系也并没有多坏。
和他们不对付的是洪门背景的勋贵军官。
宋湘是士大夫,儒生出身的官员,对他而言,漕帮和洪门都是一丘之貉。
区别只在于。
洪门上头有人,宋湘轻易不敢得罪。
而漕帮在上海这里是地头蛇,各方面关系盘根错节,龙蛇混杂,宋湘也轻易不会和漕帮作对。
得罪了洪门,容易牵扯出上头的大人物。
得罪了漕帮,在上海各地办事可能就不安稳。
所以平日里面,宋湘无论是对洪门还是对漕帮的大佬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两派人马,平时逢年过节,也有他上海知市的一分厚礼。
这上下勾结还是很顺利的。
不过这次抓捕黄四麻子和他可没关系。
江苏省治安厅直接派遣的捕手下来抓人的,审判也是直接中都裁判总厅派的裁判官,大明司法都是独立的,他这个上海知市也无法干预。
黄四的目光看向了那一群人中的领头的那个。
“这是谁?好大的派头,连上海知市都鞍前马后如奴仆,难道是一位国公爷?”
黄四心里想道。
“师父,要去和宋大人打声招呼吗?”有徒弟提醒道。
“不用了。”黄四摇摇头,“宋大人便服来访,而且身边还有贵人,不方便和我说话,不知道那贵人是谁呢”
上海裁判所呢。
随着一声惊堂木响起。
议论声都平息了下来。
裁判官开始按照流程进行审判了。
首先是被告出场。
被告是一名身形瘦削,脸色苍白,脸色而看起来非常害怕的青年。
朱皇帝也看向这名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