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敬太郎气若游丝的躺在审讯室隔壁的护理床上,双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连续的审讯早已经摧毁了他的身体机能,实际上,早在对他施以电刑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濒临崩溃了,而后来持续不断的肉刑,更是加快了他生命的消逝。
“啊啊啊,仲治,我的儿子,爸爸要离你而去了.....”
弥留之际,吉野敬太郎没有再想起他忠心到为之献身的天蝗陛下,而是想起了他的儿子,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情感。
顾行健走进了病房,他挥了挥手,示意陪伴的医护人员离开,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日本人已经是神仙难救了。
“吉野君,我来了,”顾行健轻轻的俯下身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跟我说吗?”
吉野喘息着,似乎并没有听到顾行健的声音,他只是扭过头,茫然的看了顾行健一眼,就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吉野君,是我。”顾行健再次推了一下吉野,这次用的是日语。
顾行健并不害怕什么窃听器,这个时候的监听装置还很原始,只是一种利用检波二极管或者锗高频三极管检波器制造的矿石收音机,声音一旦压低,那种监听器就基本失去了作用。
“啊?”这次顾行健的日语起了作用,吉野似乎清醒了过来,目光看向了顾行健。
“啊,你来了,可惜我快要死了,”吉野猛烈的喘了几口粗气,声音低沉的几乎快要完全听不到了,他将手伸出来,似乎想要握住顾行健的手,但只是轻轻的挥舞了几下,就完全失去了力气,“但是能够帮助到你,我也就知足了.......”
“不用客气,吉野君,”顾行健微笑着回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刚才不方便说的,现在告诉我,我都可以带到。”
“没有了,刚才能说的我都说了,不能说的,以你的聪明才干,以后自己也会知道的......现在,就让我安静的死去吧........”吉野用尽力气说出了这一句话,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不不,吉野君,你还不能死,”顾行健轻轻的推了吉野衰弱的身体一下,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必须听完后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