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二哥没事,但以后,恐怕很难拿枪了......”一旁有人低声说道。
孙乾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他的左肩,右背,右臂上都包着厚厚的绷带,一条小腿也被石膏固定着架在床头,双目依然紧闭——医生给他打了大量的麻醉药,估计醒来还得等很长时间。
“我不该带你入这行.......”孙乾的眼睛里满是悔恨。
“你从小就冲动,办事莽撞,从不考虑前因后果,也不懂什么审时度势,你TMD就配呆在村里,种种地,喂喂狗,堵堵寡妇门,跟邻村抢那几口甜水井!”
“要不是我老姨非让我带你出来见世面,老子......老子......”
孙乾越说越气,一下子跪倒在地,对着躺在地上的几名死去的行动队队员嚎啕大哭起来:
“弟兄们,不要怨孙洋这个王八羔子,是我孙乾对不住你们哪!”
“队长,队长,您就节哀顺变吧!”
“这事也怪不了孙二哥,我们也是被阴了,谁知道那狗日的鬼子早就发现我们跟上来了,提前设好了埋伏啊科长!”
“大哥,二哥没有错啊!出来干这行,谁TM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
李金虎等几个活着的兄弟看孙乾哭成这样,赶紧上前拉住,有的叫“队长”,有的叫“科长”,有的叫“大哥”,纷纷劝解起来。
顾行健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不是没经历过战友牺牲的场面,但像这种一个七人行动小组被打残,只剩下两个囫囵人的场面,也还是第一次见。
一队二队都是孙乾从南昌带过来的嫡系,除了前段时间在长春折损的两三个,还有今天死去的这三个,剩下的七八个都在这里了,这些军队出身的粗豪汉子,也没那么多鬼心眼,孙乾孙洋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但眼看着来岛城的十几个兄弟,不到半年就折损了四成,谁又能不心痛?
孙乾的痛悔,几个热血汉子的眼泪,也让顾行健的热血在忽忽上涌,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