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
小的时候,安安总是喜欢跟在君泽的屁股后面,君泽哥哥前君泽哥哥后地喊着他,缠着他。
现在两人却找不到什么话题聊。
有些尴尬。
君泽想,可能是分开太久了,生疏了一些。
不过这并不影响君泽激动澎湃的心情。
虽是心情澎湃,可君泽向来沉稳稳重,很有绅士风度的样子。
车上,大多是君泽问什么,安安便答什么。
见安安好像有些紧张,君泽便不再问她话,“你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
“没有,没有,我不累,也睡不着。”安安忙摇头。
她就是不知道该和君泽聊什么。
君泽:“小时候,你总喜欢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的。那时候觉得你好吵,现在倒挺怀念以前的。不过你回来了就好。”
真希望安安能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跟在他身后。
安安挺为难的,“君泽哥,小时候的事情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连我是怎么被人从爸爸妈妈身边掳走的,我也没有一点印象了。我唯一记得我当时受伤了,醒来时就被养父养母收养了。你说的以前的事情,我真的记不得,很抱歉。”
她这么一说,君泽更加心疼了。
那时候她才四岁。
一个人被歹人掳走,得有多害怕,多无助,多恐惧。
“该说抱歉的是我。”凝视着身边的安安时,君泽满眼心疼和内疚,“是君泽哥当时力量太小,没有保护好你。”
眼前的安安,才刚过二十岁。
还是涉世未深,受父母庇佑的年龄。
可她却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坎坷。
那个曾经被商叔叔乔阿姨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颠沛流离在外,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
“回来了就好。”君泽的眼圈有些湿润。
安安能从君泽的眼里,看到他真心待她好。
然而她却心有戚戚然,然心戚戚矣。
回到汉京九榕台,所有人都聚焦在秦森家。
今天君泽回国,秦森命人在别墅准备了晚宴,给君泽接风洗尘,也好让安安和君泽多聚一聚。
没有人知道君泽的腿受伤了。
直到他们的网约车停在别墅前,君泽的手下和安安一起,把他扶他轮椅里,大家才看到受伤的他。
乔荞和商仲伯是最先发现他们回来的。
因为他们刚刚打完高尔夫,来到秦森家,也刚好准备进门。
网约车就停在他们身后。
商仲伯闻声,回头,见君泽坐在轮椅上,安安在旁,李遇不见人影,他忙问:
“君泽,你腿怎么受伤了。阿遇不是和安安一起去机场接你们回来吗,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和李遇吵架的事情,君泽只字不提,“阿遇有点别的事情。”
他不想让老人家担忧。
听父亲秦森在电话里说起老爷子起死回生的事情,见老爷子精神矍铄地站在面前,他很欣慰,“商爷爷最近身体很精神呀。”
“这次不死,必有后福。”老爷子瞧着君泽和安安二人,总觉得他们实在是金童玉女,般配得很。
而且君泽对安安,用情至深。
老爷子真想看到这两个小年轻,早点喜结良缘。
不过君泽这腿……
“君泽,怎么受伤的?”
“小意外。”君泽还是不提,他在国外经历的遭遇,以免大家替他担忧。
老爷子不是那以好敷衍的,“是找安安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商爷爷,真不是,真只是小意外,养两三个月就能好,没事的。”君泽忙叉开话题,“爷爷这是刚和乔姨一起去打了高尔夫?”
乔荞上前推着君泽的轮椅,“进去聊吧。”
老爷子拉了乔荞一把,“你让安安把君泽推进去吧,顺便让安安去君泽的画室看看。”
君泽的画室,可是挂满了安安的画像。
每一年,君泽都会凭着自己的想象力,把安安长大一岁的模样画下来。
见到那些画,安安一定会颇为感慨的。
老爷子这是又想促成一段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