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麒之所以胆敢向吴三桂亲口遗嘱立下的皇太孙吴世幡叫板,凭借的就是他本人的军事才能,以及他在南周军事集团之中的崇高威望。而就在当时皇太孙党和亲王党在长沙‘激’烈内斗的时候,南周一众大臣明明都知道吴世幡是“正统”,但却依然不敢轻易表态,由此可见亲王党的势力之强悍。
在皇朝中枢,宰相夏国相是吴应麒的人,在各地军镇,马宝、杨溢之等是他的心腹旧将,昔日皇储之争时,内外呼应,几乎令吴世幡的皇太孙党无可招架。
然而过去毕竟是过去,所谓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自从那日长沙之变以吴应麒仓皇出逃结束之后,这个局势几乎就再也没有办法更改了,如果说一年前许多人还对吴应麒有着“靖难之役”的幻想外,那现在,这种幻想就早已完完全全的破灭了。
在长达两年多的南周内战之中,第一年,吴应麒占据了相当大的战场优势,在逃亡至岳州之后,他利用昔日在军队之中的威望,在长江防线上迅速集结起一批有战斗力的军队,并立即向南方发动进攻,并在战争初期取得了一定战果;而皇太孙党则以长沙为根据地苦苦支撑,仅仅在头一年,吴应麒的大军就曾经多次围困长沙城,虽然最后因为援军及时赶到且自身后勤补给不全而被迫撤退,但也是沉重打击了皇太孙集团的正统号召力,曾有一时,甚至就连吴世幡本人都差点失去了信心,几乎迁都衡洲以避其锋芒。
然后到了第二年,吴应鳞在政治上的劣势就暴‘露’得淋漓尽致,虽然他依旧拥有一支非常‘精’锐的部队,然而却因为一直无法取得胜利,军队在长期的战争之中疲惫已极,上上下下逐渐发生了相当地动摇和反叛,给吴世幡集团宝贵地喘息之机,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吴世幡集团在云南、贵州、广西等地紧急整训的部队终于成军,并在短期内陆续赶到战场,双方先后在湖南行省地株洲、南县、湘潭等地发生了数场血腥残酷的会战,最后终因吴世幡集团在后勤补给以及兵员补充上的优势,取得了微弱的胜利。
从那以后,吴应麒集团就正式走上了下坡路,地盘越打越小,叛逃的军官和士兵逐日增多、粮草、辎重补给日益困难,到了现在,也就仅仅只能依托着数条内河防线进行被动防御了。
因此,针对南周军事集团的此一处境,大汉帝国陆军总参谋部的形容就是:“内有睨墙之祸,外有蠢蠢之臣,名为一国,实为一镇也”——这句话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南周皇朝作为一个国家基本上已经不复存在了,在这个皇朝的内部,有皇族的‘激’烈内战,而在这个皇朝的底下,原本应当负责拱卫国家的各地军队都已经变质成了军阀,不太服从长沙地中央政fǔ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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