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仪好人做到底将突发癫痫的孩童及其家人送到神内去的这天,是祁承淮的二线班,他已经在医院待了一天了。
容秉是祁承淮的一线,傍晚的时候他和祁承淮一道巡查了整个病区,六十二张病床住了五十八个人,因为是白天最后一次查房,所以不像早上那样事无巨细,只是简单的询问各项指标和病人的感受,只对急重病人和新入院病人多加注意。
顾双仪送来的男童住在靠近走廊尽头那间病室的41床,祁承淮过去的时候孩子正在吃粥,见了他倒是乖巧的冲他笑,“医生叔叔好。”
祁承淮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瞳乖,在这里好好住着,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孩子点点头,他又回头对孩子的父亲道:“明天要给他做个过度换气试验,看看结果,要是能诱发出典型的脑电和临床发作,那就是典型的失神发作,不同的阶段我们都要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孩子……以后会不会……”孩子父亲吞吞吐吐,语气里满是忧虑,任是哪一个家庭,突然发现好好的孩子其实得了癫痫,恐怕都不可能太宽心。
祁承淮也知这一点,只好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孩子才第一次发作,尽早治疗效果还是不错的,尽量的让他不再发病就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的话祁承淮不知对多少病人和家属说过,神经系统疾病对患者的伤害是不断加深的,及早确诊及早治疗,才能达到较好的治疗效果,然而事实上,这些疾病很难治得好,很多病连确诊都困难重重。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残酷,除了言语上的安慰,医生根本无能为力。
祁承淮和容秉查完房回到办公室,祁承淮说要去吃饭,顺道将顾双仪送回去,容秉却道:“祁哥你回去吧,有事我搞不定了再打电话叫你过来,别在这儿待着了。”
省医惯来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二线在一线同意的情况下晚上可以回家去睡,于是容秉才有此言。
祁承淮也习惯了这样的安排,到了声谢后就对顾双仪道:“双仪,回家了。”
顾双仪没穿白大褂,只着一件鹅黄色珍珠纱裙摆绣如意祥云纹的半袖连衣裙,头发高高扎起呈马尾状,细碎的额发散落在耳边,衬得她面容宁静柔和,眼睛像一泓沉静的泉水,晶亮灵动。
她站在更衣室门口等祁承淮,看他沉默着将白大褂挂到一边墙上的挂钩,又打开柜子取出外套穿上,最后拎上电脑包,“砰”的关上柜子门转身走向她。
夕阳从更衣室不大不小的窗台照进来,恰好落在他脚边不足一掌宽的地方,他的肩膀由此一半在日光里一半在荫凉处,顾双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低垂的眉眼,突然觉得,他比电视里的人还要好看。
祁承淮出了门,看了她一眼,往电梯走去,顾双仪忙跟上,路过护士站,值班的护士也正在交接班,见了他们就打声招呼,“祁医生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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