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上打不赢,亡国便是必然之事。
就在赵佗和丽食其感叹间。
随着秦军阵中钟鼓齐鸣。
临淄城中的末代齐王也出来了。
相比于魏王假和楚王负刍,在城破之后牵羊把茅,肉袒面缚的屈辱场面。
齐王建是在临淄城中尚有兵卒二十多万的情况下,举国而降,秦军给他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赵佗有意安抚,好更加顺利接收临淄,以及剩下的几十座齐国城邑,故而让齐王建保留了作为一国君主该有的体面。
就见齐王建坐在一辆辇车上,身侧有侍者簇拥,缓缓向前开动。
齐国相邦田假,则和众多公卿贵族一起,排成两列,跟随在车后走来。
赵佗立在车上,摆着胜利者的姿态。
马车行到面前,只见齐王建身穿紫服,抱着齐王玺印,从车上哆哆嗦嗦的走下来。
或是因为年龄大了,也或许是因为常年宅在宫中饮酒享乐导致身体肥胖,也或者是因为在这种时刻太过紧张。
总之齐王建一个没踩稳,径直从车上滚落了下来,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转了两圈。
赵佗身后传来秦军士卒的一阵低笑声,虽然很快止住,但那阵阵刺耳的声音还是传入对面的齐国君臣耳中。
齐国公卿中,有人哀伤恸哭。
齐王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穿着的昂贵紫服,头上斑白的发丝都沾上了泥土。
他抱着同样沾了泥的齐王玺印,看着眼前战车上的赵佗,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臣田建见过赵将军,赵将军年轻有为,真是世之名将也。”
齐王建举国投降,自是要以臣仆的称谓自居,这也代表着他身份上的转变。
说着,齐王建的双眼中有泪水不住的滚落。
他自称寡人四十余年,今日却要向一孺子自称为臣,哪怕齐王建再过怕死,此刻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想到了自己田氏齐国上百年的基业。
他的身后,田假等人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后,齐王建这才俯首,捧着齐王玺印献予赵佗。
“此乃我齐国传承一百六十五年之玺印,今献予将军,献给秦王。”
赵佗颔首,身侧自有丽食其上前接过,算是正式接受了齐王建的投降。
这时,后方传来黑臀的滴咕声:“楚国、燕国都有八百年呢,这齐国怎么才一百多年啊,我咋觉得这国家老久了?”
这话一出来,就见齐王建脸色一片通红,忙低着脑袋不说话。
后方那些齐人也都脸色不对。
赵佗摇了摇头,说道:“齐君且勿在意。今日齐君既举国相降,便是两邦合为一国,齐君与佗,皆乃秦王之臣,自是不会亏待齐君。还请齐君上车且行,入朝咸阳,吾王自当有所封赏。”
“谢过将军。”
齐王建见赵佗神色和蔼,心中顿时放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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