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岫前来承恩侯府见许氏,自然不是独自前来的,同行的还有父亲许大爷。至于许大奶奶,由于姚氏坚称上一回是她害得许氏吐血的,今日便被拒之门外。
许峥夫妻俩依旧没有来。
许岫退出松风堂,前往前院枯荣堂时,秦仲海正面带不悦地与许大爷说着话:“母亲一直关心峥哥儿,即使身在病中,也依旧对峥哥儿念念不忘。峥哥儿去岁便已娶妻,这么久了,怎的也不带媳妇儿过来给母亲请安?表兄可别说是峥哥儿学业繁忙的缘故。他又不是国子监生,成日不过是在家中备考罢了。成亲两个月了,竟连半日功夫都抽不出来?这哪里是身为晚辈该有的礼数?!”
许大爷其实也心知自家理亏,但妻子不肯让儿子分心,又不想让鲁氏来拜见许氏,一拖再拖,便拖到了这时候,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不过在秦家人面前,他当然要替许家挽回一点颜面,便硬着头皮道:“峥哥儿为了备考,连睡觉的时间都少了许多,实在是抽不出空。再者,没能考得好成绩,他哪里有脸来见姑母?表弟放心,等峥哥儿考完了会试,我一定让他带着媳妇儿来给姑母磕头。他平日里在家,也时常念叨着姑母对他的关心呢。姑母的心意,他心里都是知道的。”
秦仲海冷笑:“既然知道,就赶紧过来磕头赔礼!科举考试,靠的是平日里的积累功夫,又不是多读一天半天的书,就能从落榜举子一跃成状元了,用功也不差在这一时。除非……只是嘴上说孝敬,心里却没将长辈当一回事,方才会这般失礼!”
许大爷心里暗暗埋怨着妻子的固执,如坐针毡,可女儿还没出来,她也只能继续向秦仲海赔笑。等许岫从松风堂退了出来,他立刻就坐不住了,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要告辞。
秦仲海今日是正好休沐在家,见许大爷携女前来,方才想要跟他沟通一番,好示意许家长房对许氏稍稍亲近一点,让许氏好过些罢了。如今看到许大爷的反应,他心中失望无比,深觉自己是多此一举。许大爷要告辞,他也不留客,连送客都懒得去了,直接示意手下的管事代劳。
等许家父女一走,他便转身去探望母亲许氏了。也不知道许氏这时候心情怎样,看到娘家亲人这般作派,想必也好不起来。做儿子的还是多去宽慰她老人家几句吧。
许大爷与许岫回了家,许大奶奶就立刻迎了上去:“如何?姑太太都跟岫姐儿说些什么了?!”
许岫保守地回答:“不过是些教导我嫁人后谨慎小心,孝顺公婆的话,我已经应下了。”
许大奶奶撇嘴:“真是的,这些话我难道不会教你?还用得着姑太太操心?”又问,“她就没说别的?没说什么桂家不好,做填房太委屈,又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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