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陌笑笑:“能怪谁?父母是他自己的父母,读是他自己读的书,考试是他自己去考的,考得是好是坏,难道还能由旁人担了责任?”
秦含真在一旁听着,闻言便道:“这个道理虽然简单明白,却不知道许家长房能不能领会。大伯祖母是不是已经听说这个消息了?她心情如何?”她转向秦简与余心兰,“我看今日那么多人都在为大堂哥与克文叔高兴,却不见大伯祖母有什么动静,虽说她老人家如今病着,但连她屋里的大丫头,都没一个出面的,这也有些不正常吧?”
秦简苦笑了一下,余心兰不动声色地对秦含真说:“祖母闻讯后,一直心情不佳,茶饭不思,为许家表兄担心。她原想把人请过来说话的,但父亲与母亲担心她的病情会加重,就没答应。”
秦含真扯了扯嘴角,她听明白了。许氏这偏心侄孙子,却忽略亲孙子的作派,真是根深蒂固。她不由得哂道:“许峥也不是落榜了,只不过是名次低了点儿,用得着这样吗?”
赵陌笑道:“这是恩科,与正科会试不同,你瞧上榜的人还不足三百个,便知道二甲的人数恐怕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人了。一百六十多名,分明就是三甲同进士的料子。哪怕殿试还未举行,也够许家长房慌手脚的了。承恩侯夫人一向对许峥寄予厚望,原还以为他能名列前茅的,谁能想到他竟会落到同进士的行列里去呢?”
秦含真不以为然:“考都考了,这只能证明许峥的实力就只有这么多,不甘心的话,就放弃这一科,两年后再考算了。只是到时候能不能考得更好,就是未知之数了。也不是人人都能象大堂哥与余世子这般努力的。况且许峥的短板还在,他要是发现不了,迟迟未能改正,就算他再用心去背书、读书、写文章,也不管用呀?除非哪一年的会试、殿试,新君出题不再偏向实务,而主考官又恰好中意许峥那样的文风,兴许他还能考得好一点儿。”
赵陌对此只是笑笑:“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新君的脾性、偏好,他最了解不过了。
秦简说:“许家长房如今与桂侍郎家结了亲,许峥听闻与他妹夫关系也不错,若他拿着自己的文章去向桂二公子请教,应该也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我从前就有些疑惑,他与桂二公子的来往,听闻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时常向对方请教学问,怎么请教了这么久,也没发现自己真正的缺陷之处呢?”
赵陌道:“天知道他跟桂二的来往,是冲着学问去的,还是别的什么。桂二又不是他正经老师,不过是平辈论交罢了,能指点他一两处疑问,还能从头到尾细细跟他说如何作文章不成?桂二便是有满腹的才学,也没有手把手教朋友的道理。许峥若能有个真正有学问又细心周到的老师带着,多读两年书,再出门历练历练,兴许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但他长辈拘得紧,他自己又立不起来,只一味盲从父母之命,遭此打击,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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