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的秦素因为前不久表达了想要正经拜一位名师,好生读几年书,争取考取功名的愿望,秦仲海表示喜闻乐见,父怀安慰。但是庶子拜师,跟嫡长子拜师是两回事。秦简先跟秦柏读了几年书,如今又向寿山伯学习诗赋韵律,虽然有人情的功劳,但他本人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秦素连童生都不是,也不曾跟着秦简学习过,当然不能获得同等待遇。他基础不牢,真正的名家大师,谁耐烦从基础教起?
不过秦仲海愿意给秦素一个机会,就让他安心在家读几天书,等待父亲从今科的落榜举人中,挑选一人来家,做住家的西席,面对面专门辅导他一个,直到他考中秀才为止。在此期间,他不得再在外头游手好闲,每日都不能逃学,功课也要认真完成。若要出门,必须得报备父母或是嫡兄一声,获得同意才行。如果做不到,违反一次是警告,两次就直接辞退西席,三次就不必再做考功名的梦了,立刻滚回老家去管理田产吧!
如此严格的规定,让秦素惊愕非常,心里倒又踌躇起来。秦简都没被管得这么严厉,他本人从前除了每天上学,几乎都是在放养,否则又怎会一直学不好功课?真要照父亲的意思来做,他考不考得上秀才,还是未知之数,今后想要再出门去见朋友,见红颜知己,贴补什么人,可就难上加难了!他都答应过人家的,怎么好违约?
不等秦素自个儿下定决心,姚氏心里就先老大不情愿了。还好秦仲海打算请的是落榜的举子,而不是什么正经名家,还不至于让她心中太过愤怒。只是连秦简都没能专门得一位老师住在家里指导,每天都要在老师住所与自家之间奔波劳累,凭什么庶子就能得这样的待遇?她向秦仲海抱怨了好几次。
秦素“无意中”听到了两次这样的抱怨,连胡姨娘也听到了。本来他心里还对自己失去了人身自由而不满,但嫡母抱怨的事,肯定是对他有利的,他立刻就丢开了所有的怨言,积极地在自己房间里读起书来。就算父亲请来的不是名家,而仅仅是落榜的举子,他一个快成年了,却还连童生都不是的白身,又凭什么嫌弃人家?只要请来的老师真能教会他学问就可以了。
朋友没了还能再结交,只要他有了出息,再加上承恩侯世子之子的身份,还怕别人不贴上来?至于那落难中的红颜知己……秦素趁着父亲不在家,老师又还未请进门时,偷偷带着心腹小厮从侧门出去了一趟,交了些银子给那青楼的丫环,让她先想法子把她生母的病治好了再说。至于她本人的赎身银子,他会再想办法的。五百两银子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有朋友愿意帮忙,但借了银子是要还的。他马上就要被困在家中读书,少有出门交际的机会,哪里有路子来钱还债?至于那丫环担心自己快要被挂牌接客这事儿,秦素觉得也不难办,他早就想好了拖延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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