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这个人就可以不用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然而,看着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她开始怀疑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否准确了,一般人可不敢如此。
不过在她看来,下面的蚂蚁终究是蚂蚁,再大自己都能一脚踩死,所以她不计较他的冒犯行为。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她真正在意的,是现在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以及她与白亦非的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李上安放下手上的东西,变得十分正经,他知道任何一种姿态,都需要有一定的尺度,凡是过犹不及。
就算是想要在异性面前表现自我,也要时刻把控好这种尺度,少了无法引起对方的关注,但是多了会让对方感到厌烦,这就涉及到李上安的知识领域了。
“娘娘有所不知,在下在宫中当值多年,别的有点没有,就是比较善于观察,血衣候大人来宫中走的路多了,自然就会被在下看到了,听到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然后将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潮女妖装饰着点点晶莹的眼睛,这时候,他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情。
这么说,既表达了他的威胁程度并不大,也突出了自身的优点,同时暗示了他的手里可能还有更多的秘密。这样一来,无形之中消磨了一些她心中抹掉威胁的想法,同时也会让她不自觉权衡利弊。
总之,李上安就是在告诉她,杀了自己并不是所有办法的最优解。
听完他的话,明珠夫人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她突然轻笑一声,“有趣,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禁军里面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李上安依旧保持着僭越的行为,坐在她面前,“自然是因为属下的身影还不足以留在娘娘这双美丽动人的眼睛里。”
说话的同时,李上安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她应该暂时放弃了直接杀了自己的想法。
同时他又不免想起,以前追求女孩子失败大不了是牺牲了时间成本,可在这失败了就要掉脑袋,时间直接清零。
明珠夫人美眸看着李上安,动人地笑了笑,她忽然拿出一根穿了线的针,在他面前划了划,“这么会说话的嘴,本宫还真想让它永远都说不了话呢。”
焯!这死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果然面对大鲨鱼,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李上安看着她的眼睛,迅速说道:“娘娘啊,这可不兴缝啊,毕竟缝住了这一张,还会有千千万万张嘴会说话的。”
盯着李上安紧张的脸,“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李上安低了低头,谦卑地说道:“不敢。”
对于他不置可否的态度,明珠夫人微微扬起她雪白的颈脖,看着手上的绣花针,“还有那个叫做齐玄亮的骁卫是吧,就算再加上你的那些部下,你觉得本宫能不能缝住他们的嘴呢?”
李上安在心里暗叹,这个女人要比想象之中海还要难对付啊。
他站起身来,对着潮女妖行了一礼,“属下只是贱命一条,死了也便死了。但若是传出了一些不利于娘娘的风声,让您与王上之间离心离德,那属下即便是死了,也难心安啊!”
他的话音刚落,潮女妖眼眸之中杀机一闪而逝,此人的胆量比她预计的还要大!
但是李上安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口。否则那口选在头顶上的刀就会落下来!
至少,对方没有直接动手,就说明她还是心有顾忌。
这便是男女之间心理上的较量,哪一方先松口先动心,就输了。
沉默半晌,明珠夫人忽然将绣花针扎在一颗葡萄上,“听说李骁卫赤胆忠心,今日一见,那传言果然是真的。”
她是不确定李上安是不是有能力把消息散布出去,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不过你这样做,让本宫很难心安啊!”
听到这句话,李上安终于在心里松了口气,当即抱拳,对着她认真地说道:“那些流言蜚语总是当不得真的,所有人都说属下忠心,可是他们可又怎知,属下忠心的是王上,还是娘娘您?”
一听这话,明珠夫人当即捂嘴轻笑起来,笑罢,她指着李上安,“大胆李上安,你可知如此言论该当何罪?”
李上安面不改色,恭敬说道:“属下甘愿为娘娘犯罪!”
虽然嘴里呵斥着李上安,可那眼眸中流露的分明是浅浅的笑意,李上安最懂女孩子的心了。
“本宫不信。”然而,明珠夫人摇了摇头。
李上安抬起头,这个女人未免也太难搞了,不愧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这要在以前,那些前女友们恐怕没几个能斗得过他。
没等李上安继续表达忠心,潮女妖拿起那颗被针扎过的葡萄,她纤长的手指握住针的那一端,送到李上安面前。
“除非,你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