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识到这个想法太不厚道的时候,晏律抿着嘴唇,赶紧把一抹笑意吞了下去,然后很仗义很君子地搂住她,轻声问:“我抱你到车上歇一会儿?”
“我没事,马上就好。”温酒伸手推了推晏律,“你不要扶得这么紧,我晕的没那么严重。”她只是心跳加速,头晕无力,还不至于当街晕倒。
晏律低头看着她的脸颊,关切的问:“你怎么会晕血?”
一向在他面前都很独立强势的温酒也有点难为情。
她低声解释道:“我以前没这个毛病,七年前,”说到这儿,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我亲眼见到一个朋友从楼上坠落......从那以后,我就不能见到有人脸上带血,就是一种心理障碍。”
温酒发现自己有这个心理障碍,还是在痛殴商景天的时候。那是温酒第一次下狠手揍人,痛苦愤怒之下,出手很重,商景天被打得鼻子出了血,还掉了颗牙。
谁知道,看到他脸上的鲜血,温酒突然想到了易糖坠楼后满脸是血的悲惨模样,立刻感到头晕心慌,身体好似瞬间被人抽走了力气。那次,幸好阮书和她在一起,见她脸色不对,便赶紧带着她走掉。
后来,温酒发现,她和很多晕血的人不同,并不是见血就晕,她只对脸上带血这一种情况有反应。这个心理障碍就是由易糖坠楼的那一幕刺激而引起的。每次想到易糖,她都觉得难过,所以时隔七年,再见到商景天,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收拾他。
短暂的不适很快过去,温酒道:“我好了,走吧。”
不到两分钟,她便恢复了常态,不动声色地将晏律的胳臂推开,窈窕的腰身重新又挺得笔直,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柔弱只是晏律的一个幻觉。
晏律悻然叹气,她晕血的时间也短暂了。
吃饭的地方名叫金碧阁,是金波湖边最具有特色也最昂贵的饭店,刚开业两个月,便生意火爆,要提前一周预定。刚好金碧阁的老板是晏律好友纪澜的朋友,晏律便给纪澜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
从外面看,金碧阁一点也不像是饭店,沿着一条幽静的小径走进去,东西两层小楼,一青一白,以空中走廊相连,东厢为中餐,西厢为西餐。
灯光下,东西两座小楼是截然不同的的两种风格,东厢古色古香,西厢金碧辉煌。
晏律报上名字,服务员热情的领着两人走到二楼的一间房前,轻轻推开雕花木门。
“二位里面请。”
晏律正要进去,突然对面的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挑俊朗的男人,一脸夸张的叫道:“哇,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吃饭?”然后就扭头对着包厢里喊了一声:“老容,晏律也在这儿吃饭。”
晏律很无语的看着纪澜。
这包厢就是他安排的,他竟然还有脸假装偶遇,显然,纪澜的智商自打遇见他老婆就再也没恢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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