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华贵的妇人一把将手里茶杯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吓得跪在地上的小厮一阵抖,趴着不敢再动,妇人的指尖颤,紧紧拧着手中的帕子,声音压抑冰寒道,“他怎么去了?!”
小厮小心翼翼急忙回道,“奴才不知道啊夫人,府中派过去的人还没靠近,豫王就到了,王爷带的人多,咱们的人根本没办法下手,只能眼睁睁错过了……”
后面的话跪在地上的仆人也没说完,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人剩下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不敢再说,脑门上渗出层层汗意,只感觉如芒刺背,让他直不起身来。不定请礼的几秒,对方就坚持不住了,她不想为此后悔终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下面的人救上来,虽然她也不知道是花父,是花母,还是花惜,甚至谁都不是……
指尖裂痛,胳膊上传来一阵拉扯的痛意,宝七忽然觉得手中一轻,那烧焦的巨木仿佛瞬间没了重量,在手中消失一般,宝七诧异的抬了抬头,一张分外熟悉的脸带着严肃与沉敛,俊朗而高贵,出现在她面前,手中正搬着她方才要抬的焦木。
宝七被看的一阵失神,那人却仿佛被未察觉,短短几秒又好像过了许久,身后的近卫急急冲上来,慌忙去抬齐豫手中庞大的焦木,宝七这才回过神儿来,躲了躲对方毫不掩饰的注视,长吸一口气,赶紧朝着身下望去。
焦木抬开的地方,正出现一个安全三角区,虽然火烧过后一片残桓,这里因为砌着石头,变为烧毁,只是塌下来的房顶和乱木砸在周围,正好围成了地震常躲得安全三角区。
里面塌着一层乱草和灰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可宝七听得清清楚楚,这里传出来一阵阵害怕与颤抖的啜泣声,熟悉的让她差点落泪。
宝七立马跳下去,一眼看到那层灰烬之下,藏着一个瑟瑟抖的身影,低低的哭泣和恐惧,让宝七心头一痛,甚至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哽着嗓音,沙哑轻声道,“……惜儿姐?”
抖动的身影猛然一顿,随后便是更深浓的呜咽与啜泣,落满土灰的身体轻轻一动,顶着一头被烧焦的乱,花着一张认不出的脸,抬头便是深深的绝望,全然折射在饱含泪水与惊恐的双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