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张德明,你只知道我是科尔沁的格格,深‘蒙’圣宠,尊贵堪比这宫中任何的公主,所以你说我自幼娇宠,一生无忧,大富大贵,还母仪天下?你是不知道吗?我父母双亡,流离辗转,去年才‘蒙’圣恩,被皇阿玛养在身边。一生无忧?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活下来?母仪天下?皇阿玛前些日子才金口‘玉’言答应十八阿哥许我给他做福晋,如今十八阿哥虽不在了,但也断没有再把我许给他其他兄长的道理。还母仪天下呢!你也真敢说!”
康熙爷皱眉道:“的确说的不准!可见是个骗子!”
张德明仍不死心跪地叩首道:“皇上,贫道绝不敢欺瞒圣上,贫道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是坑‘蒙’拐骗的话啊!不信,您看,八贝勒骨骼清奇,容姿俊逸,目光如炬,一看便是贵不可言之相,堪当大任啊!”
“废话,朕的儿子,当然贵不可言,老八已是担当重任了。”
“不不不!皇上,贫道说的是储君之位!”啊哦,有人完蛋了~
康熙爷拍案而起,怒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妄言储君大事!来人啊!给朕把这个妖言‘惑’众,胡说八道的道士带下去!”
“皇上!贫道冤枉啊!贫道所言句句属实啊!”张德明哭喊着被带了下去。
康熙爷怒气未消,指着八爷骂道:“胤禩!你‘弄’出这么个道士,就是为了谋夺太子之位吗?”
八爷立马跪下:“皇阿玛明鉴,儿臣断不敢有此心啊!”
“朕看你心思多得很!这几日朝上一次次地有人提请立你为嗣,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怂恿吗?‘混’账!来人呐!皇八子胤禩谋夺储君之位,心思不纯,祸‘乱’朝纲,着剥夺其贝勒封号!撤去一切事务,回家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
众位阿哥立马跪在地上:“皇阿玛三思啊!”
我也跪下说道:“皇阿玛,八爷不会有这个心思的。”
康熙爷扶起我说:“谁也不许求情!”
九爷、十爷、十四爷仍求道:“皇阿玛三思啊。”
十四爷更是凑到康熙爷跟前说道:“皇阿玛,八哥断不会有此心啊!儿臣以‘性’命担保!皇阿玛!”
康熙爷被这一求情火上浇油,怒道:“你!你们是打算着他当了皇帝封你们做亲王吗!”他不解气回身‘抽’出‘侍’卫的刀冲着十四爷说:“你当你是义气之举吗?朕看都是水泊梁山的义气!不孝子!”
众人一看都吓坏了,九爷喊道:“皇阿玛息怒啊!”
四爷急着就要冲过来,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五爷过来拉住康熙爷的衣襟说:“皇阿玛息怒啊!十四弟只是一时心急,并没有要违逆皇阿玛的意思啊!”
我拉住康熙爷说:“皇阿玛,十四哥心思单纯,不过是着急八爷罢了。您拿刀冲着他做什么,万一真伤着了十四哥可怎么办?”
康熙爷仍用刀‘逼’着十四爷,我担心他真伤着,又夺不过他手里的刀,这父子俩谁也不肯退让,我无计可施,只得跪在十四爷身前,双手抓着刀刃说:“皇阿玛,还请息怒吧。”血从我的指缝间滴落,康熙爷看着我殷红的十指,叹道:“罢了罢了,‘玉’冰,你快松手!”
我松开手,康熙爷把刀扔在地上,踉跄了一下退坐在御座上,喊道:“‘玉’冰,让他们都给朕滚!滚!”
我赶紧拉起十四爷,把他们都送了出去。众位阿哥都立在‘门’前不肯走,十四爷拉着我说:“‘玉’冰,我要去求皇阿玛!”我瞪了他一眼说:“还想进去惹皇阿玛生气啊?再有刚才那出,我可不保证我拦得住他!众位爷也都请回吧,皇阿玛此时正在气头上,有什么也都请暂缓吧。”说完,我转身开‘门’要进屋,十四爷喊住我:“‘玉’冰,你的手……”
我忍着钻心的疼,低头看了看这一双滴血的手,苦笑了一声说:“十四哥,看在我的手的份儿上,你回去吧。”十四爷点了点头,十三爷又在一旁对一个小太监说:“傻站着干吗?还不快去请太医?”
我寻思着进去一会儿太医还得请安,也就打算在耳房等着。抬头看看,这些皇子们,除了八爷已颓然地离开,剩下所有人都还在这里。我看着四爷,他‘阴’沉着脸,皱着眉看着我染血的手,一切都那么安静,此时最嘈杂的声音,也就是我指尖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李太医很快来了,仔细地清理、包扎,伤口不深,不过是两只手除了拇指都伤了所以看起来有些骇人,对我,不过是十指连心,所以很痛罢了。李太医叮嘱了我一大堆,埋怨我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心下感‘激’他老人家对我的照顾,忙说:“李太医,我没事的。您放心吧。”
李太医叹了口气说:“不能着水,明天老臣去给格格换‘药’。”见我点点头,李太医才告退。我看看一双缠着绷带的手,对着梁九功说:“梁谙达,送各位爷走吧。”
梁九功神‘色’有些为难地问我:“格格,皇上刚才那旨意……”
我叹了口气说:“宣旨吧,金口‘玉’言,说出来了,那就只能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