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十四吩咐,张芳芳扬了扬下巴,便有两个侍卫扼住秦大婶双臂,作势往外拖。
秦大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双手挣扎着,连连往雪里叩头,道:“奴婢奴婢该死,请十四爷恕罪”又朝郁朱哀求道:“小姐,您救救奴婢她最听您的话了,小姐”秦大婶嘴里的
“她”说的就是我。郁朱隐约猜到我的身份,她早听人说十四福晋失踪了,只是没往我身上想。
她低眉垂眼,小心翼翼朝我道:“秦大婶即便有万般不是,也请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她罢。”雪粒子越下越猛,跟糠筛子漏了石子似的,噼里啪啦往脸上打。
我见郁朱穿着单薄的百花蝴蝶锻面长裙,直直跪在雪地里,剧烈的颤抖着,冷得浑身哆嗦,忙道:“我跟秦大婶说笑呢,什么饶不饶的!”说完,见挟持秦大婶的侍卫松了手,才又道:“雪里冷,你们快起来!”可谁也不敢动,芽儿跪在最后,偷偷睨了我一眼,双手搁在膝盖上,抖得老高。
还是十四开口道:“都起来吧。”众人谢了恩,方缓缓立起。我上前扶了郁朱一把,柔声道:“呆会煮碗姜汤喝,以免着凉。”郁朱规规矩矩福了福身,道:“谢十四福晋关心。”她这一声十四福晋,可把平素与我相处的奴才们给吓坏了,连我自己也吓坏了,道:“你说什么呢?谁是十四福晋?”先前那个满脸眼泪鼻涕的老头子又扑上前,急切道:“薇薇,你怎么了?你就是十四福晋啊,阿玛可找得你好辛苦,整个甘肃翻来覆去找了三四遍,却万万没想到你既然在京城,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他没讲完,十四打断道:“阿玛,这些话回府再说。”如果我是十四福晋,那眼前这个称作十四爷的男人便是我的夫君了。
在香园时,我听过十四爷的赫赫威名,他乃当今圣上与德妃的第十四子,武功非常,乃皇子中第一善布库者。
今年他被皇帝派去西陲作战准噶尔部,大获全胜,整个大清朝廷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这几月来,他一直是众人嘴中遥不可及的尊贵人物——皇子、将军、勇者、仰或是未来的储君。
而今犹如坠落梦中,竟然说他是我的夫君,可真叫人真叫人如痴如醉。
我好奇的打量着他,道:“我真是十四福晋?你的福晋?”十四把虎皮罩端上的银狐雪帽帮我戴好,系紧脖颈下的杏黄绦带,道:“咱们回家再说。”我撇嘴,道:“那怎么行?你不说清楚,我怎能不明不白跟你走?”十四无奈笑了笑,道:“失了记忆也不忘同我犟嘴!”顿了顿又道:“还怕我拐了你不成?”依他的身份来拐我确实不太可能。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说得倒是。”十四眉心挑了挑,含笑道:“甚好,比以前要有自知之明。”我看他穿得单薄,一身便衣像是屋子里才穿的,禁不住问:“你冷不冷?”十四伸手握住我的掌心,低低道:“不冷。”稍顿旋即道:“咱们回家好不好?”我垂脸沉思,十四凝视着我,身子像悬在了半空,生怕我一张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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