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亏欠你太多。”他轻声说,声音里头的一丝沙哑让我的心凝结。
“不必担心,我并不严重。”我摇了摇头,眼眶渐红的走到他面前:“我知道,事情过了这么久,您虽再未提过,但是却一直还在自责当初……”
“可是,您当真尽力了,有些事情本就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您为何却总是不肯饶恕自己?”
面对着我透着一丝哀求的目光,他方才如玻璃般易碎的眸子里头顿时温情盖过了自责,反手握住我的手轻声说:“行了,现在至少太医愿意开药,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什么好法子,明明笨透了!”我扁着嘴,泪光盈盈的望着他失了血色的唇,话语间透着心疼。
他却一笑,面容温柔。
站在床榻边,我虽低着头却暗自瞥着太医为他诊脉,太医沉吟一会儿皱了皱眉说:“皇上依旧体虚湿寒,莫非昨日开的药没有效果?今日看来得换一种方子。”
我心怀愧意的咬唇,谁又知道昨日的药他全都喂给了我。
“不必,原本中药便不会见效如此之快,再依着昨日的方子开便是。”
我听到他如此对太医说,许是他听闻我说有些药效,方才让他不必改方子。
待今日刚熬好的中药端上来,他又如昨日般舀了一勺递到我的唇边,我望着紧紧关闭的门窗,忍不住一笑;方才有旁人在时,我还是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丫鬟,殿门一关,反倒变成他来“伺候”我。
“恐怕,我是千古第一个让皇帝伺候的宫女吧。”我噙着笑意看着他见我无故发笑时莫名其妙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便乖乖喝下去。”他唇角上扬,转而却又严肃的说。
我眼珠一转,心头一个主意涌上来,我偏过头去“不领情”的说:“我不喝,除非……除非你和我一起。”
“否则,我会有满满的负罪感。”我撇着嘴。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滞,却又轻声哄我说:“听话。”
我扭头望着他,眸子里头透着一丝倔强和坚持,他的目光软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喝了一口我才喝一口,不经意的对视之间唇角带着浅浅而温暖的笑意,仿若绒绒的冬日阳光。
七八月正是荷花怒放之时,慈禧带着众位贵妇和容龄两姐妹一同泛舟游湖,我则随着皇上站在岸边看着;他不知在想着什么,一言不发的望着柔波荡漾的湖面。
“皇上,大家伙儿都在船上泛舟呢,您为何不去?”跟着游了一圈的容龄下舟见到皇上,奇怪的问。
“你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我不喜欢逛,我喜欢一个人清净。”他轻声说。容龄面露不解之色,但听到德龄叫她去采莲子她也便兴高采烈的去了。
“果真是小孩子。”望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他忍不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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