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候年轻,又仗着太后偏爱,我出行时所有人都需回避,马车也得停下来让路。还记得有一次,锡尚书的车队无意冒犯了我的车队,我便将其车夫等都关押起来,直到那尚书亲自在我轿前叩头请罪,才姑且饶了他。 ”
我听闻,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听她如此描述,可见她当年的性情与现在确有天壤之别,我怎样也想象不到面前这个面容沉静不苟言笑的大公主当初竟也是如此飞扬跋扈之人。
“当真想不到!那为何您现在却变化如此之大?”我惊诧的问。
“在皇太后身旁看得多了,自然该学的不该学的也都学会了。”她微微叹气说,我不解的咬唇看她。
“你以后会懂的,虽然你和我不同,你性情率真却不跋扈,但是在宫廷里,却连率真都容不得。”她望着我的双眼里多了几分复杂情绪:“但是,珍嫔,我只愿你日后就算磨光了你外表的真性情,内里却还能存留几分自我。这样,既可保全自己,也不失了本心。”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但仍感激她这份提点的好意。
回寝宫的路上,我一边思索着大公主那几句意思莫测的话语,一面问右边的容芷:“你说,你能想象到大公主当初的性情竟然和现在判若两人吗?”
然而,却未听到回应声,我疑惑的看向容芷,她似乎正沉浸在思虑之中恍着神,芸洛赶紧碰了碰她的手肘示意,她这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看着我:“珍主子,您方才说什么?我……”
“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我轻笑着问,平时少见容芷失态,除了那回她的母亲病重去世之外。
“没,珍主多虑了。”容芷低下头说。
“是呀,珍主,如今容芷无牵无挂,还能有何心事,如今呀,唯一所思的便是如何伺候好您。”芸洛连忙机俏的帮腔说。
“就你最会说。好啦,我也就随口问问,不想说也不会勉强的。”我豪爽的一挥手。
“珍主子!”我话音刚落便见到小德子朝我快步走了过来,我左右望着,心生奇怪。
“您莫找了,此次奴才未跟着皇上。”他看穿我的举动笑呵呵的说,我有些尴尬的一笑。
“不过,奴才却也是皇上派来办差事的。”他话锋一转说:“珍主子,皇上今夜戌时邀您于昆明湖相会。 ”
“嗯,我知道了。”我点着头笑说。不知他今日又要弄什么新鲜名堂,我倒是生出几分期待来。
“珍主子,皇上果真时刻记挂着您呢。”芸洛捂嘴笑说,我无奈的看了满脸散发着八卦神色的芸洛一眼。
黄昏之时,我应邀前去,特意支开了大批太监宫女。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上徒留一抹红晕,昆明湖畔的水光十色之上停留着一艘船,浅浅的影子投射在水面上,闪烁着温暖的橙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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