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说,除非…除非皇上不会赐罪。”李莲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说。
“说。”他开始有些不耐烦。
“珍主子…误会奴婢对皇上有攀高之意,皇上明查!奴婢又怎敢抱有此想法。伺候皇上是奴婢的指责,奴婢一直不敢有丝毫懈怠的照料皇上但未想到会让珍主不悦,这是奴婢之错。”她瞥了我一眼说,我在心里冷笑,未想到她竟用如此伎俩来对付我,千方百计表示自己的委屈而我倒像个没事找她茬而且草木皆兵的善妒女子,然而我也不屑于解释。
他习惯性的微微蹙眉,又看了此刻面无表情什么也不打算说的我一眼转而对她说:“珍嫔不过随口一说你又何至于如此惊慌,起吧。”
我感觉心又尘埃落定归到了原处,对于他的信任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激,原本以为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于我,毕竟古代不比现代,善妒也是七出的大忌。
就算心里妒忌,表面上也要过得去,甚至该以一种欢迎夫君迎娶小三小四的姿态才能算得上“淑德”,更别说像我现在在李莲芜口中的这般“捕风捉影”的行为了。
这会轮到李莲芜愣住,她未想到自己挖的坑,皇上却并不卖账。她心有不甘的站起身来,却不敢再说什么。
然而经过此事后我便愈加不想再踏入养心殿见到这张秀丽却心有城府的面容,原本我就是个喜欢简单厌倦宫心计之类的人,更不想与那李莲芜过多纠缠。自知比心计,实在不是她的对手。今日在皇上面前如此诬赖,明日还不知又使什么法子。
景仁宫里,我又翻阅起手中的那本红楼梦,大殿里静得只有翻书声,然而窗子外却飘起了雨丝来,哗哗作响的花草树木让我静不下心来。
“容芷!容芷!”我喊着,她便推开门走了进来:“珍主子有何事吩咐?”
“帮我将窗子关上吧,外面那些个声响直叫我静不下心来。”我烦恼的说。
然而她淡雅的脸颊上却有了一丝笑容:“珍主子,别怨奴婢多嘴,恐怕,不是外面的声响,而是您心不静吧。”
她见我不语便款款走了过来:“您若不将奴婢当外人,便说说您最近是怎了?可是又和皇上闹矛盾了,已好几日不见您去养心殿。”
“没有,我只是不想见到那李姑娘。”我闷声说。
“那您就不想皇上吗?”她问。
想,自然是想,又如何不想,每日都准确记着他此时该在何处,是在慈禧那请安,或者朝堂之上,再便是倦勤斋和养心殿,那么多日的陪伴,早已摸透他的所有行程。只是,现在他或许不必我再在养心殿等着他了吧。
那个绣着蝶恋花的荷包让我想起来便心烦意乱,他既然接受了那荷包,当不会不知这个行为便是接受了李莲芜的情意。
我日日总是心思反复着,想去见他却又不想去,也想知道会不会有一日他会发觉生活里少了些什么而来寻我。果然一陷入感情的漩涡我便像转了性子,纠结至此竟一点也不像那个向来性子率直的我。
“珍主子!珍主子!”我听到芸洛欣喜的声音,接着她便冲了进来。
“你呀,都服侍主子这么久了,怎还如此莽撞。”容芷看见如此闯进来的她嗔怪的说。
“不是!是皇上来了!”芸洛满面惊喜的说,她的话音未落我便见到今日一身冠服的他,他低声让身边的太监都在外守着,这才踏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