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恍然大悟，听出了其中的玄机。

“大人，莫非戴神父的突然出现，打破了长石城中各派的默契？”

何大人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点点头。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不错，起初本官也是小瞧了这个戴神父。不曾想，他绝非池中之物啊！”

戴神父师爷见过几次，如果不看眉眼头发，活脱脱一个本朝落魄的地主打扮。他不由得在心里纳闷，一个不按洋人教会指派做事的神父，哪里会这般厉害？

“大人，我们之前或许真是小瞧了他，可如今您对他的评判，是否有些过誉？”

师爷急忙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何大人听后，连连摇头。

“看来你不知传教一事的厉害！”

师父不解，忙又请教。

“学生愚钝！还请大人赐教！”

“还记得这个……之乱吗？”何大人手里抓住自己的辫子，揪出一根长长的头发给师爷看。

师爷立刻点点头，心里却和明镜似的。那根长长的头发，乃是知府大人暗指长毛之乱。

“大人，学生自然记得！”

何大人笑笑，又连连摇头，不慌不忙地点出了心中所指。

“满朝野的官员，天下的黎民百姓，当然都记得！本官是想说，你知道他们是如何控制入伙之人的吗？”

“学生不才，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好象是传教！”师爷慢慢回道。

何大人嗯了一声。

“不错，他们就是用传教蛊惑人心！这下你总该知道传教的厉害了吧？”

“大人，您的意思是，戴神父也借传教蛊惑人心？”师爷大胆猜测知府大人的所思所想。不过在他看来，戴神父虽是洋人，却象极了得道的高僧，每日心平气和，出出与人为善。

“不！本官也曾听过洋人传教士宣扬的上帝之说，和那帮乱贼胡乱依附之事截然不同！多半也是劝人向善罢了！戴神父一心传教，他即使有那个道行，也没有那个野心！”何大人冷静地说。

师爷这才明白，知府大人并不觉得戴神父传教是在故意蛊惑人心。

“大人，既然戴神父劝人向善。怎么会打破各派的默契呢？”师爷觉得自己刚才提出的猜测，又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地，还是无解。

何大人依旧笑笑。

“本官之前还说你谋事有余，谋局不足。刚过了片刻，你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

师爷思忖片刻，冥思苦想古板乡绅仇视戴神父的种种缘由，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学生愚钝！还请大人赐教！”

何大人一脸得意，哈哈笑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戴神父来到长石城，以身传教，没有多久，大有与人争民之势。不用说那些古板的乡绅了，就是城中那些有些势力的帮会，也不答应啊！”

师爷不禁惊呼。

“大人洞若观火，一针见血，学生佩服！佩服！”

何大人突然变的一脸苦笑。

“本官就是看得太透彻了！不想做两头受气的破风箱，这才急得团团转呢！”

师爷当即明白了何大人的苦衷……

感冒虚汗虚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