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爷见戴神父等人去意已决,告诉他们回去等信儿,便不再挽留,命管家从账房取了一些银元,送给戴神父,还亲自将他们送到大门口。
“郝爷……留步!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戴神父向郝爷告辞。
郝爷一直目送他们离去,才忧心忡忡地回到房中。
内屋的铁先生听到他回来了,慢慢走出,试图摸索着坐回原位。
“郝爷,您太意气用事了!”
郝爷急忙走过来,将其扶住,生怕他会摔倒。
“唉!这是我亏欠神父的!了结了此事,也算还了他的恩情!”郝爷心里烦躁,却又身不由己。
铁先生坐下,跟着不禁叹道。
“唉!也是!人要天天只想着利己,那就枉为人了!既然郝爷答应要救那位天师出来,在下也愿效犬马之劳!”
听到铁先生这番话,郝爷颇为感动。
“我郝某人有铁先生这样的朋友,还有什么可怕的?”
铁先生知晓办成此事的艰难,接过话茬,冷静地提醒。
“郝爷,此事牵扯各方利益,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才会步步为营,要不然恐怕会引火烧身!”
郝爷不禁长叹一声。
“是啊!自从戴神父来到我们长石城,三流九教都被惊动了。可大多都充满了敌意。实不相瞒,我若不是机缘巧合,与戴神父相交,恐怕我现在也和其他乡绅一样,在等着看戴神父的好看呢!”
铁先生点点头。
“郝爷所言极是!在下刚才在里面听的清楚,这位戴神父虽然是洋人,但行事为人,还算有情有义!反倒比我们周围好多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他言传身教,来到长石城这么一闹,定会惹出风波。远的不说,乡绅们不愿意,就是那些道门中号称江湖人的无耻之徒,也会寻他的麻烦!在下曾听说,之前就有不少泼皮无赖去育婴堂寻衅闹事!”
“可不是!戴神父为此可受了不少苦头,谁知他们利用酒鬼刘的死做文章,这下正中了所有人的下怀。大家都纷纷落井下石,可想而知,那位叫清风的天师,定是替神父顶了罪!要不然以何大人的为人,他是不会放神父出狱的!”郝爷接着冷静地说。
铁先生却摇头,似乎并不赞同郝爷的说法。
“先生何意?”郝爷忙问。
“郝爷有所不知,在下刚才虽在内屋,却觉察到那位小师傅绝非等闲之辈,浑身都散发着少有的真气!徒儿尚且如此,他的师父清风,就更不在话下了!”铁先生半仰着头,不慌不忙地说。
郝爷随即大胆猜测。
“以先生之意,那位天师是中了何大人之计?”
铁先生长长地叹道。
“不管落井下石的人,有多少,对知府何大人来讲,戴神父怎么也是一个洋人。新案又发,若是上峰怪罪,城中人心惶惶,他的知府之位危矣!到了如今这步田地,那些道门之徒和乡绅们的利益,何大人足可以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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