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刻的他,体内气血早已消耗殆尽,如今不过是只纸老虎,只差一剑捅破便会现出原形。
然而双方实则都已力竭,却都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假象,又都被对方的假象唬住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随即不约而同,相视一笑,突然勾肩搭背,仿佛相见恨晚。
躲在自己挖的坑里的书童云苓,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随即又立马缩了回去。
“上一刻还喊打喊杀,下一刻便相见恨晚,少爷这是中邪了吗?我还是呆在此地不宜走动。”
江元上前一步,躬身扶住赵君雅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胸口的尘土,懊恼不已:“哎呀,原来赵师兄是抱朴山传人,是我误会师兄了,罪过罪过,我下手没轻没重,师兄不会怪罪吧?啊?。”
说着,江元调动残留的最后一丝剑元,拍打赵君雅的手掌发出暗劲,观察他的反应。
却只见掌力石沉大海,赵君雅脸皮抖了六下,眉头却没皱一下,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心中此刻却乱做一团,“他居然犹有余力?不对,不对,他肯定是装的!”
随即反手拖住江元,拍了拍江元的后背,用残留的真元画了一道小符,贴在他背上。
“呵呵,怎么会呢,既然误会已经解除,自当是一笑泯恩仇,江师弟以为如何?”
江元背上符文被催发,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心中一紧,“他一定是装的,他就是只纸老虎,我只消轻轻一捅,他便泄气瘫作一团了!”
然而江元什么也没做,他现在也是只差一指头的纸老虎。
江元退而求其次,握紧赵君雅的手臂,强装镇定,露出凶狠的笑容,“哈哈哈,赵师兄说得对,我与师兄真是不打不相识,不如这样,师兄与我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赵君雅方才的符文已经耗尽最后的真元,此刻双手被江元握得生疼,他嘴唇发白,却不动声色,“我也正有此意,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二人何处去不得!”
随即江元松开赵君雅,不着痕迹的揉了揉发麻的后背,脚下一阵发软,却被赵君雅悄悄看在眼里。
江元伸手一招,远处坑洞里传来云苓气急败坏的声音,“我的乾坤袋!”
乾坤袋物归原主,江元从中掏出两柱香,一壶百浊酿,两只瓷碗摆好,拉着赵君雅跪下。
“黄天在上!”江元举香,瞥了赵君雅一眼。
“如今我消耗太大,恐不是他的对手,此人肉身凶悍,赤手空拳便能锤杀我,我便认下这个便宜小弟。”
“厚土为证!”赵君雅接道。
“我赵君雅,(江元)今日与江师弟,(赵师兄),结为异性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瓷碗一碰,杯酒下肠。
江元“声情并茂”,“大哥!”
赵君雅“声情并茂”,“贤弟!”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