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依一愣,惊讶地望着秋若,秋若干咳了咳,冷声道,“出门不利,遇上一条疯狗!”
素依抿唇忍住了笑意,顾谚昭看见素依唇边似绽未绽的笑容,不禁目光又深了几许,曾几何时,就连这样看一眼她的笑容也变成了奢求。
嵇璜显然是听出了秋若的不悦,笑道,“那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些了。”
秋若想到刚刚竟然被人打了一巴掌,心中又懊恼起来,恨恨地跺了跺脚便绕过他们走了,素依只得急忙跟上她,走至顾谚昭身边时却还是忍不住瞧了他一眼,他还是那个眉目如画的谦谦君子,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温柔似水,他没变,他还是他,还是那个顾谚昭。
顾谚昭见她望着自己,心中登时便盈满了喜悦,沉寂无波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又鲜活起来,跃动热烈。
“你说什么?”弘历的眸子骤然一冷,凝声道。
“她今儿跟秋若出去遇上一个登徒子,亏得王爷在才得以脱身。据说秋若还挨了一巴掌。”吴书来小心翼翼地说完这句话已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见皇帝面色阴冷只觉得惊恐万分,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从街上回来之后并没有来服侍自己,反而让雪焉来了,他觉得疑惑便随口问了句,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心中顿时不安起来,焦灼,急切,担忧,无不在撩动他的心,手里是紫禁城快马加鞭过来的折子,可却觉得心烦意乱,再也看不下去,猛然放下手中的折子便要去看看她,走了两步却又立在了那里,脑海里顿时便浮现出除夕那晚他送她玉佩的情景,她惶恐不安地低声说她身份卑贱,不敢蒙受赏赐。半响,唇边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淡淡道,“以后若她再单独出去,便让顾谚昭跟许震海陪着。”
吴书来心中顿时如明镜似的,清亮起来,顾谚昭与许震海乃是这次出巡所带的两名御前侍卫,二人身手皆属上乘,皇上竟已对她用情至此?
不过隔了一日,弘昼便查出了那一男一女的身份,原来他们二人便是新任的户部侍郎赵之柱的外甥与外甥女,赵之柱姐姐的孩子,赵之柱的姐夫便是四方城的知府大人,平日里仗着权势欺压百姓,调戏民女,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却又不敢伸张,据说曾经有个老人的女儿被那男子欺辱,老人上京告状案子却被赵之柱给压了下来,老人也被乱棍打死。
弘历静静地听弘昼叙述完一切,脸上却是毫无变化,只淡淡道,“此事就着你去办,摘了户部侍郎赵之柱的顶戴花翎,发配边疆,至于那知府,把人命视为草芥,他也没有必要再活在世上了,至于他的家眷便尽数流放宁古塔吧!”
弘昼拱手道:“是。我这就去办。”
事情办的很快,那四方城知府本就鱼肉百姓为众人唾弃,此案一结,倒是受到了百姓们的拥护。弘历也甚感欣慰,朝堂之上官员向来报喜不报忧,若他不出宫只怕今生今世都不会知道他的子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