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番春光迤逦,天光之下,那人如画的眉目变得几分模糊,他的声音飘若柳絮,又如河中缠绵的水声。
阿笙,人生还长,可以慢慢寻自己喜欢的……
春光刺破流水的温吞,那满城的素缟如利剑刺入人心,搅得血肉模糊。
一声惊雷炸起,阿笙猛然地从梦中惊醒,额间已经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下意识抚了抚胸口的位置,又看了看外面尚未完全亮起的天光。
入夏之后夜本就短,看这个时间应当还早得很,但阿笙已经没了睡意。
她不禁又想起白日里在天水阁见到的人。
沈自轸……
这个人不知为何给她的感觉与裴钰何其相似,但他的脸和声音自己却全然陌生。
他们是两个人。
阿笙敛了敛眉目,这世上没有神仙的术法可以将人的面容和声音同时变换。
为了裴氏,裴钰永远不可能再出现,更何况还是入朝为官。
念及此,阿笙披了件衣裳便下了床。
守夜的外屋,小桃被阿笙的动静弄醒,赶紧起身为她准备洗漱的东西。
阿笙听着院内急促的雨声,还有些愣神。
待她洗漱完毕,天光正好亮起。
内院守着的婆子得闻主人家只有阿笙起了,赶紧上前来禀报。
原来一个时辰前,前院的小厮来报,那群在书令府门前陈情的学子,今日天未亮便在城中集结,恰巧与书令府的守备遇上了。
守备军今日是得了令驱赶他们,这群赶考之人中多是血气方刚的儿郎,自是不服气的。
双方正巧就在窦氏的铺子前动了手。
这人一多就容易出乱子,双方下手都失了轻重,打伤了不少人,也砸坏了不少东西,就连窦氏的招牌都被砸了下来。
最后惊动了京机营的人。
原本这事该皇城司管,自景王挟持帝宫的事后,轩帝上任便又立了皇城司,避免京机营一家独大。
京机营与皇城司素来不对付,又想着前日里金门下考生遇刺案还在刑部压着,所以索性将人全部拘拿去了刑庭。
此案中,窦氏成了被牵连的苦主,所以刑部主司赵焕城请窦氏主家派个人过去谈赔偿之事。
如今刑部的吏官还在前院候着。
“大爷那边还未叫早,看样子也是未起。”
阿笙默了默,赵焕城做事利落,这事也就简单。
“我去吧,你候着外祖父,待他起来便告诉他此事。”
婆子领了话,又道:“姑娘可用膳了?”
阿笙自觉好久未赶早集了,复道:“不用担心我这个。”
说着便与前院候着的吏官一同出了门。
刑庭之内,赵焕城一大清早人未醒便被吵了起来。
京机营的倒是将人往刑庭一丢就走了,苦了他听这两方吵到现在。
他们这一架打得延街受牵连的人不少,几家商铺大门都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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