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茶肆最是热闹,今日正逢休沐,三生茶寮的新茶引来了不少同好,二楼的雅舍内,袁成杰与几名同僚正好相遇,便共邀饮茶。
新茶色泽莹亮,仿似还带着山中雨夜草木勃发的生机,青瓷花盏一摇,香气扑鼻。
席间众人默不作声,静静地品茗这一口清香,待暖意下肚,便听得一声齐齐的舒气之声。
得闻这一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由纷纷笑开。
这几日,天家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前朝事务又交由三司协理,朝堂之上,多是太后默默听完奏报便算了事,倒是许久未有这般清闲。
“我听闻,太后已经通知中枢,大皇子此番受伤,身子亏空得厉害,此后难理政事。”
“好像是这么个说法,不过我怎么听闻是正式撤了他协政之权?”
“不不不,那不能,如果直接撤权,那不就是承认了民间的传言么,不能是撤权,多半还是得称病。”
“这大皇子一病……”
说话之人说到这,顿了顿,而后扫了一眼众人,“难道太后还当真要同意让四皇子上位?”
这话一出,便得旁人一句,“圣上登位之后也没正经纳什么妃嫔,子嗣上本就薄弱,现下好歹四皇子还顶了个嫡子的名声,后宫剩下的那两个小的,还不如四皇子。”
“但这要是四皇子真的将来登位……”
一个庶出且生母卑微的皇帝……
东境各国皆重礼崇文,这样一位出身卑微的皇帝必然在将来各国的往来中难占优势,连带着央国说不定都要被人嘲笑一番。
这话说到这里又难以再续下去,众人又默默执盏,多饮了几口。
“咱们圣上无子嗣了,但先帝还有啊。”
这话一出,众人回头,便见窗边,袁成杰的身影几分融入天光当中,这话便是他说的。
“袁大人的意思是,宗亲王?”
“宗亲王的确是先帝几子当中最有才华的,但却缺乏威信,如今皇帝尚有子嗣,宗亲王亦无大名声,想上位怕是也难。”
这人话说到一半,似想起了什么,遂低声问道:“袁大人这是……看好宗亲王?”
袁氏为央国文史八大家之一,也是央国为政颇久的世族,他们对时政有一定的见解,值得旁人参略一二。
但被问及此话,袁成杰却并未正面答复。
“不过顺着大家的话随便聊聊。”
袁成杰试探地恰到好处,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又让人不得不琢磨琢磨。
自赵皇后过世,皇帝称病之后,赵氏风光大不如前,如今赵家这三女,两个女儿折在了宫中,唯有小女儿嫁给了袁家保全了富贵的生活,赵氏也没了从前的嚣张,倒是全心辅佐起了这个女婿。
赵氏虽不如从前势大,但好歹有些根基,因此袁成杰口中的话定然并非空穴来风,众人纷纷开始思考,宗亲王当了二十多年的闲散王爷,难道当真转性了?还是说他从一开始便是藏锋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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