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之后,季柔才跟叶琛说起来正事儿。
她递给叶琛一张纸,纸上写着那串手机号码。
叶琛接过来看了一眼,抬头问她:“这什么东西?”
“你不认识吗?”季柔向他解释:“这个……好像是白浣之的手机号。”
“……”叶琛盯着纸上的号码,一句话都没说。
“我今天早上偷偷翻了他的手机,他经常跟这个号码通话,我记下来之后,又在微信上搜了一下,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那个人。”说到这里,季柔的声音渐渐放低,“你说得是对的,他们一直有联系。”
“所以,你约我出来吃饭,就是想跟我打听怎么联系白浣之?”
叶琛将纸条揣进兜里,看着季柔一脸失落的小模样,他很想笑。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么单纯的小姑娘……不过仔细想想,当初白浣之跟傅景嗣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
傅景嗣喜欢把女人当傻子养这个习惯,还真是多年不变呢。
“我以为你和她有联系。”季柔咬咬下嘴唇,“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叶琛呵呵一笑,“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么做,我更帮不了你。”
“季柔,我也只能劝你,多长个心眼。”这句话,是出于真心的。
叶琛和傅景嗣认识这么多年,他的做事风格他一清二楚。
像季柔这种傻白甜小姑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季柔还是没有说话。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信心满满地反驳叶琛了。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季柔这次并没有让叶琛送自己回家的,她一个人坐了地铁,脑袋昏昏沉沉的。
……
和季柔道别之后,叶琛将兜里的那张纸条掏出来,拿起手机,输入号码,摁下通话按钮。
嘟了两声之后,那边接起来了。
“你好,哪位?”
叶琛已经算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听过她的声音了,曾经他无数次发誓,只要逮到她,一定要狠狠折磨她。
如今真的听到她的声音,他却激动得大脑发热。
“你好,请问是哪位?”电话那边,白浣之又问了一遍。
叶琛抬起头来看着后视镜,目光幽深。
“宝贝儿,好久不见。”
白浣之听到这个声音,手里的水杯“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那些不好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她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走到安全出口,才敢继续跟他说话。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
这几年,傅景嗣把她和沫沫保护得很好,她们母女的消息几乎是锁死的,按理说叶琛根本打听不到她的近况——
“可能是因为我太想念你,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了。”叶琛将嘴唇贴在话筒处,故意将声音压得很暧/昧。
这样的声音,对白浣之来说就是慢性折磨。她死抠着墙壁,“叶琛,你别恶心我了。”
“这么多年不见,我的宝贝儿还是这么讨厌我。”叶琛的声音听起来很失望,“可是我想你想得紧呢。”
“你滚——”这两个字,白浣之是吼出来的。
吼完之后,她立马挂了电话,将叶琛的号码拉到黑名单里。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亲手杀了他。
**
傅景嗣回国之后一直都在给沫沫联系医生、找配型,国内比较权威的医生都找遍了。
每个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法都差不多,他们都建议白浣之再要一个孩子,这样孩子受罪少,痊愈的可能性也相对高一些。
但是,这个办法对白浣之来说,是完全行不通的。
傅景嗣给沫沫找医生这个事儿,江蕴没少帮忙,这两年,傅景嗣和白浣之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江蕴大概也知道一些。
眼睁睁地看着傅景嗣联系了一堆医生,江蕴也替他急,把医生送走以后,江蕴提议:“老傅,实在不行就按他们说的来吧。”
傅景嗣揉了揉太阳穴,“江蕴,我不可能再让她去受那个罪。我欠她的已经太多了。”
“这个跟你欠不欠她没什么关系啊,孩子是她的,你能做的都做了,别给自己那么多心理负担。”
江蕴一直都觉得这件事儿跟傅景嗣没什么关系。
当年白浣之出事儿,他们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傅景嗣全程都没说过她一句不好,别人骂她不要脸的时候,是傅景嗣亲自出面护着她的。
这几年,她跟她女儿,也是靠傅景嗣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