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庄子里的人不多,沈嬷嬷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的饭。
谢东篱便让那些人自己来做。
他自己在堂屋里跟司徒盈袖他们吃完饭,又出去跟手下商议明天的行程。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月上柳梢了。
司徒晨磊也累了。合衣躺在东稍间的木榻上睡着了。
司徒盈袖歪在她娘亲的床旁边,用胳膊撑着头打盹儿。
沈嬷嬷想让她去睡觉,她却只是摆摆手,口齿含糊地道:“嬷嬷去睡吧。我守着娘就行了。”
司徒盈袖在这里守着,沈嬷嬷自然放心,再说她也就在外面的隔间里睡觉,隔着一道门而已。
谢东篱走进来的时候,见屋里没有掌灯,只有从月白色窗纱里透过幽幽的月光。那光染了窗纱的颜色,也带着淡淡的蓝色,是黎明时分太阳出来前天空的颜色。
他轻轻咳嗽一声。
司徒盈袖被惊醒了,回头见是他来了,松了一口气,道:“谢大人。”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一说话,喉咙就又痛又痒。
应该是下午的时候哭太多,喊太多声了。
司徒盈袖清了清喉咙,慢慢站了起来。
谢东篱手上端着一杯清茶,无声地递了过来。
司徒盈袖有些愕然,不过她确实口干舌燥,默默接过去,仰脖儿喝了,如饮甘泉。
谢东篱背着手,看了看在帐帘里躺着的沈咏洁,低声道:“……怎样了?”
“好多了。应该是醒了。”司徒盈袖有些惴惴不安,她看了谢东篱一眼,欲言又止。
今天下午说的话,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
除了师父,也就只说给娘听了。
谢东篱垂下眼眸,抿了抿唇,默然半晌,道:“那你打算如何回去?”
“回去?”司徒盈袖想了想,“本来是要带灵柩回去的,如今娘没事了,我……”
“……谁?你们是谁?”从床帐里突然传来沈咏洁的声音。
司徒盈袖忙回头,笑着撂开帐帘,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沈咏洁,温柔地道:“娘,您醒了?”
“娘?”沈咏洁有些恍惚,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很是头疼。
她像是从一场长长的梦里醒来,醒来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记得刚才有人好像在她耳边说话,那些话让她很悲伤,很难过,痛苦得让她觉得不能再沉睡下去了,所以她醒了过来。
可是真正醒过来后,她又记不清刚才那些话了,只是疑惑地看着司徒盈袖:“你是……?”
这个小姑娘可是真俊,大大的杏眼,白皙无暇的肌肤,黝黑的头发如同海藻,身量高挑,而且,她还叫她——娘!
沈咏洁的心情激动起来,“你……你是袖袖?!”
她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她遭遇不测的时候,女儿才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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