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到屏风里面,看见一个巨大足有半人高,一人长的浴桶横在屏风后面。浴桶旁边还有几个支起来的木板架,上面有的摆着雪白的巾子,有的摆着几瓶花露,还有的摆着一面靶镜。
盈袖笑了笑。褪了衣衫,走入浴桶里坐了下来。
这水里放了用纱布裹着的药材,热气将药性蒸发出来,从水里渗到她的肌肤,烘得她全身上下懒洋洋的。
谢东篱回新房的时候。盈袖刚刚吃完夜宵,去浴房沐浴去了。
“五爷,五夫人在浴房……”采桑上来回到,帮谢东篱将身上的大氅取了下来。
谢东篱看着浴房的大门,笑了笑,道:“去小厨房传话,几年前我从大食带回来一桶上好的葡萄酒,让他们给我送一瓶过来。”
采桑应了,去小厨房传话。
小厨房的厨娘忙去地窖里捧了一瓶葡萄酒上来,还拿了两只玲珑剔透的水晶酒杯。一起递给采桑,道:“快拿去吧,再准备点松露鹅肝,配葡萄酒最好。”
采桑不知道什么叫“松露鹅肝”,忙道:“您这里有吗?不如装在食盒里,我一并取过去?”
那厨娘将准备好的松露鹅肝拿了出来切片装盘,放到食盒里,连两只水晶酒杯都放进去了,将葡萄酒放到最上面一层,送到采桑手里。
采桑拎着食盒来到新房。谢东篱在屏风后面换衣裳,听见她进来, 吩咐道:“把东西放在桌上,你们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采桑抿嘴一笑,屈膝应道:“那奴婢就退下了。”又问谢东篱:“要不要派值夜的丫鬟婆子?”
谢东篱心情极好,摇头道:“今儿不用,你们早些歇着吧。”
采桑应了,出去的时候,还体贴地将卧房的门关得紧紧的。外间和暖阁的丫鬟婆子都会意退下,去自己住的厢房和耳房里歇着去了。
谢东篱穿着中衣,从屏风后走出来,揭开食盒看了看,很是满意,拎着就到浴房去了。
盈袖在浴房的浴桶里泡着药澡,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谢东篱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采桑,在屏风后面问道:“五爷回来了吗?你要不要派人去外院打听一下,让他别喝太多酒……”
谢东篱笑道:“五爷回来了,没有喝太多酒。”
盈袖一怔,伸着头从浴桶里扶着桶沿看了看,正好碰上谢东篱深邃的眸子,羞得忙坐了下来,道:“怎么是你啊?”
“是我怎么了?”谢东篱转到屏风后面,将食盒放到那浴桶旁边的一个小藤制方桌上,自己褪了衣裤,往浴桶走来。
盈袖回头看见,一时愣住了。
虽然她和谢东篱都有过两次夫妻之事了,但是那两次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她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谢东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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