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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篱一大早就坐着车,带着盈袖和盛青蒿来到京城元亲王府。
他们从车上下来,看见亲王府已经挂了白。换了白灯笼,仆役们都穿着白色孝服,腰缠麻带。
谢东篱一身素白锦袍,领口的黑曜石压扣扣得严严实实,头戴紫玉束发冠,他病了这一阵子,又有伤在身,确实清瘦了不少,越发显得清雅矜持,华贵难言。
盈袖也是素白软烟罗上衫。银地缠枝葡纹蜀锦间裙,头戴素白银器,面上脂粉未施。
因她正来月事,唇色也显得苍白。整个人如同玉雕一样,和谢东篱站在一处,正是一对无双玉人。
盛青蒿嘴里叼着一根草棍,懒洋洋从大车上下来,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缕阳光透过叶缝照了下来。落在前头的谢东篱和盈袖身上,不由一笑,暗道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阿顺也跟着下了车,快步上前去角门叫门。
采桑和采芸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跟在盈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元亲王府的门子开了角门,见是盈袖和谢东篱来了,忙拉开门,弯腰行礼道:“大姑奶奶,谢副相。”
谢东篱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脸色平静淡然,先走了进去。
盈袖跟在他后面,进去之后问那门子:“丧事都准备起来了吗?棺木、灵堂,还有请的和尚道士吹鼓手,孝棚搭了吗?”
那门子忙道:“沈夫人和小王爷在呢,但是……”他支支吾吾看了盈袖一眼:“沈夫人昨夜病了,发了高热……”
盈袖顿时吃了一惊,忙道:“怎么不早点说与我听?”说着,连忙往内院行去。
谢东篱跟着她坐上小骡车,来到二门上。
盛青蒿就和阿顺一起慢慢走了过来。
他是存心想看看这亲王府,所以走得并不快。
小磊听说盈袖和谢东篱来了,急忙来到二门上迎接他们。
“姐姐,姐夫。”小磊穿着月白色素服,外面套着麻衣,头上戴着孝帽,匆匆忙忙对谢东篱行礼。
谢东篱抬了抬手:“小磊不必客气。”说着,又问他:“孝服在哪里领?”
小磊找了人带谢东篱去取孝服,他自己带着盈袖去见沈咏洁,一边苦着脸道:“姐姐,娘突然病了,我好担心……”
盈袖忙道:“不用着急,姐姐去看看。”
万一真的比较严重,他们不是还有神医吗?
盈袖一想到盛青蒿是他们这边的,心里就格外镇定。
姐弟俩来到沈咏洁住的院子,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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