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正,你怎么出来了?”一脸严肃与焦急交织的皇帝看着快步跑出来的林绍安问道。
“启禀皇上,摄政王妃,竟然要用什么劳什子剖腹产之法,剖开郑贵人的肚子,取出孩子!”林院正急急地禀报。
“剖腹产?”众人闻言皆惊。
而郑母听闻此言脸色刷白:“使不得,使不得,皇上,就算,就算我家淑芸福薄,真的要去了,也恳请皇上留她一个全尸,以保全颜面啊?”
“是啊皇上,都说摄政王妃医术高明,可妾身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荒唐,不仅视人命为草芥!还如此不顾皇家颜面。
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提议让她来试一试的,本来郑贵人还可以保全脸面,现在竟然连个全乎都不能了。”说着流下几滴晶莹的清泪。
皇上皱着眉头,不发一语,似在思考,似在权衡。
“皇上,皇上,给淑芸留个全尸吧,皇上,求求您了,快让摄政王妃出来吧?”
郑老太师见自家儿媳如此无状,呵斥道:“住嘴,无知妇孺,成何体统!”
皇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郑母闻言立即噤声,只眼泪止不住无声地流下。
良久皇帝才说道:“让她试一试吧。治了还有希望,不治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皇帝握紧了拳头。
郑氏闻言,说了句“这是要去母留子啊。”直接昏倒过去。
“娘子,娘子!”郑大人扶着自家娘子。
郑老太师一甩袖子:“无知妇人,难登大雅之堂,家门不幸,唉!”
林院正垂头丧气地回到产房,盛锦专注于剖腹,根本未看他一眼,他亦未开口说话。
只见郑贵人已像死人一样睡着,头顶上一根柱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瓶子,连着一根透明管子,管子那头连着一根绣花针样的东西。
针头刺入郑贵人的手腕。
这是何物?如此奇特,他从医三十余年从未见过此等器具。
而盛锦手上戴着一**白色手套,手套上染着血迹,她却似浑然不觉。
郑贵人的肚皮有一层已翻在外面,白色皮肉混合着血液,他体内气血翻涌差点没忍住呕吐出来。
盛锦出刀稳准狠地又剖开了一层肚皮。
今日所见,颠覆了林院正和周太医生平所学,他们都怀疑盛锦和自己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所有人屏气凝神,稳婆偶尔给盛锦擦擦额头的汗,周太医帮着递刀。
这无异于杀鸡取卵,杀母留子的救治方法,着实大胆。
然而,既然皇上没有阻止,那么皇上一定也有去母留子的意向,周太医想通关窍。
林太医自然也是如是想。
可惜了郑贵人,年纪轻轻。
不过这种方法就真的能把孩子救下来吗?谁也不知道。
他们眼睁睁看着盛锦像划柚子皮一样,一层一层划开郑贵人的肚子,全程脸不红,手不抖。
盛锦自腹腔大开的郑贵人肚子里将孩子掏出。
稳婆还愣在那里吓得说不出话!
“嬷嬷还愣着做什么,快给小皇子擦洗干净,包上襁褓啊!”盛锦简直无语,没办法,古代稳婆不是现代妇产科护士小姐姐。
她只得仔细吩咐。
好在两个嬷嬷还是算是见过世面,瞬间回过神来,赶紧给小婴儿拾掇。
盛锦此刻已然满头大汗。但她还不能休息。
郑贵人还未醒过来,要趁麻药药效还未退赶紧给郑贵人缝合肚子。
“摄政王妃,这郑贵人?她,她死了?”周太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是目睹了盛锦给郑贵人注射了那针她所谓比麻沸散还要厉害的麻醉药,然后郑贵人分分钟闭上了眼睛的。
郑贵人不知疼痛,但此刻,她腹腔大开,到底是死了?还是麻醉了?
林院正好像早有预料,好似幸灾乐祸,又好似惋惜地道:“摄政王妃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虽然剖腹取子,杀母留儿有点残忍,但好歹是保住了皇嗣。”
盛锦闻言并不回答。
“我现在要给郑贵人缝合伤口了,两位嬷嬷把小皇子拾掇好就抱出去给皇上皇后还有他外祖家人看看,
免得他们担心,还有赶紧让乳娘来喂这孩子些奶,他憋了两天也饿了。”
“是是是!”
……
房外的人如坐针毡,心怀各异。郑夫人更是昏死过去几次,又被丈夫狠狠掐人中掐醒过来。
终于,一声“哇”的婴儿啼哭,打破了沉静!
“生了,生了生了!”稳婆高兴地欢呼道。
稳婆抱着孩子出去了,而郑贵人的危机还未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