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差点发飙。
还是钱师爷给劝住了,请吴知县到公堂后商议一阵。
“我的钱。”当时公堂的众人,只听到什么“我的钱”之类的话。
后来,县令没有下逮捕赵熊的命令,但还是将赵熊的几个亲信爪牙拿下。罪名都是现成的,勾结碧眼狐狸,偷盗库银。
案子当场就给办成了铁案。
赵熊虽然是本地一霸,却也大不过知县去,只能咬牙先忍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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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小院里,徐青听李公圤细细说完案子的始末,拱手道:“叔父,恭喜你升任典史,从此也是真正的吏员了。”
原来李公圤这次办事得力,又因此事帮吴知县、钱师爷捞了不少钱。吴知县就做主给了他一个吏员的名额。
当然,也是因为县里刚好有一个空额。吴知县马上要升官,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干脆将这个名额给了李公圤。
反正他是知县,报上去,除非上面非要和他结仇,否则这种事一般不会驳回去。
虽然衙役和小吏,在士林眼中,合称胥吏,都是垃圾。
实际上,小吏的地位不是衙役可比的。
李公圤先前虽然有编制,但衙役本身就是衙门体制人员的底层,皆为下贱。
其实在前朝,不乏有从小吏升上大官的人物。但本朝,小吏的地位急剧降低,
现在是官吏分流,当了小吏也不可能当官。
不过,本地小吏的家族往往能世世代代把持本地的权力基层,算是有得有失。
这次打击了桃花庵,李公圤等于站在县令一边,得罪了地头蛇赵熊。不给李公圤升成吏员,等吴知县一走,李公圤肯定要遭到赵熊一伙的报复。
真出了这样的事,吴知县名声也不好看。
他还要当官,这名声坏了,以后怎么找办事的人手。
而且李公圤做了典史,掌管缉捕、监牢,等于连跳好几级,名义上还是赵熊的上级呢。方便帮助吴知县监视赵熊,防止他在吴知县要升官的关键时刻搞事情。
另外,典史算是县衙吏员的小头目了,基本是普通人当吏员的天花板,再往上就可以做官了。
事实上,这层天花板不可能打破。
哪怕钱师爷,只是秀才功名,都不可能去当小吏,因为当了小吏,就没法科举做官了。
他虽然年纪不小,经常逛青楼,还娶了小妾,本人还是没放弃科举之路的。
南直隶一带,许多官员的幕僚大抵都是这类想法。
只是一旦染上官场陋习,哪里能静下心读书。
与童生试大不一样,乡试是真正考验才学的地方。
因为能参加乡试的,有关系的人太多了,反而相对公平许多。
乡试结果明显不公平的话,人家会闹的。真一群有背景的秀才闹起来,主考官都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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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县刚好在江宁府的府治,没几天任命书就下来了。
周氏接到这个喜讯,把自己嫁妆里的首饰都拿去当了一半,买上足足三两银子的香火,去了李家祖坟烧纸,滚滚浓雾,经久不散。
这叫祖坟冒青烟!
人造祥瑞!
只能说,如今世风如此,并非特例。
另一边,徐青在叔父任命下来时,青铜镜内,气运一栏,“赤”字的颜色一下子变深许多,并夹杂了些许橙色。按照过去的经验,这应该是气运要升级的征兆。
“这气运,应该和身份地位有关系。”
典史的侄子和衙役的侄子,确实是两个概念。
随后李家办了酒席,好一番热闹。
董大海这个秤长,更是带着一众库丁来恭贺。
一个名义上掌握县里的治安监管权,一个是县里财权的重要角色,加上钱师爷也来了。李公圤的地位,一下子就稳固下来。
而将徐青退学的社学,更是在李公圤任命下达的当晚,连夜将徐青的名册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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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哥儿,升官发财,诚人生快意事也。”李公圤拍了拍侄儿的背。
当了半辈子老实人的他,人生价值观,在这几日,迎来破碎和重塑。
“叔父,履霜冰至。别忘了还有赵捕头的事。”徐青取出一个准备好的话本。
今日,他发现自己青铜镜里,气运一栏,染上一丝黑气。心知前面案子里留下的隐患到底要来了。
好在,他不是没有准备。
何况如今李公圤名位虽然有了,可是县衙里的权力,到底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权者,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