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溪边,在刹那的寂静后,女子齐齐掩面尖叫,少年们大声起哄,洗澡之人则惊惶大叫着钻入水中。
我愣了片刻后,忙转过身,少女们也纷纷转过身来。
身后,老七似是颤抖着喝了声:“撤!”水声大作,显然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爬上对岸穿上衣服。我这才想起,城里驻扎不下两万人马,乾泰营和离火营,大半驻扎在城外,正在梓溪对面不远处。
七月的军营湿闷难当,他们趁夜来洗澡,却没料到撞上青瑶军前来拜月乞巧。
正哭笑不得时,瑶瑶在一边赞叹了声:“哇,七叔好赞的轻功!当真如出云之白鹤---”
我忙腾出一只手将她拎得转过身来,低声道:“女孩子家家,看到不该看的,小心眼睛长疔。”
瑶瑶便迅速捂了眼睛,不敢再说。早早却伏在我肩头,仍面对着梓溪方向,拍着手叫道:“七叔摔跤跤!七叔摔跤跤!”
伴着他的叫声,老七闷哼了一声,转而传来衣衫被嗤啦挂破的声音,似是奔逃时被灌木丛A到。再过一阵,青瑶军的少年才叫道:“好了好了,都走了---”
今夜,牛郎织女若在鹊桥上相会,定会诧异梓溪边拜月的少女们,为何脸都红得象天边的云霞。
织女都织不出来的那种霞红。
只是我没料到,这“梓溪出浴”事件,会带来一系列的后遗症。其中之一,便是若干天后,我夜间巡营,偶尔听到少女们的夜话,支持老七的人数剧增,竟与支持狐狸的打了个平手。
天上银河迢迢。
地上梓溪潺潺。
月色下,少女们摆上香案瓜果以及各种女红针工,对月而拜。
待所有人拜罢,燕红过来,笑道:“夫人,您也拜一拜吧。”
焚香点烛时,月色浓到了极致,一如那一年,新婚燕尔,我在他含笑凝视下对月而拜,许下三个心愿。
结果那三个心愿,个个都如烟散、尽成空。
不知今夜许下的这三个心愿,是否能成真?
我默然退回小树林边,看着少女们都跑到溪边勺了清水,月下投物,占卜巧拙之命,还有的对月穿针,穿过者欢呼雀跃,不成者则娇骂连声。
还有很多人,七个一群,对月而拜,唱起了乞巧歌。
“乞手巧,乞貌巧; 乞心通,乞颜容;
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少女们清澈如水的歌声,和着晶莹的月色,在梓溪边轻转盈回。我看着早早兴奋地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少女们一个个抢着去抱他,掐他的小脸蛋,不由慢慢地微笑。
乞巧的歌声尚未全落,梓溪对面,忽传来响亮而粗犷的男子歌声。
“妹啊妹啊,你看过来
哥哥我今天要把你手牵
牵了你的手啊
往我屋里走啊
哥哥我今天要把你的花儿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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