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连二爷二夫人这样的好人,这世道都容不下,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所有人心情都很复杂,也不理解廖神医想做什么。
但他们知道,即便真的拼了命,这些人也是会带走二爷的……
可怜的二爷。
活着痛苦,死也不能安息。
傅问舟依然躺在床上,温时宁还给他盖了被子。
看上去,除了脸色有些恐怖以外,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只一眼,温时宁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若不是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她,她真觉得自己确实是快要碎了。
但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要保住二爷最后的尊严!
看到那样的傅问舟,太子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只能说医学博大精深,确实逼真。
廖神医疲惫不堪,揉着太阳穴单刀直入道:“事到如今,太子殿下还是告诉二夫人实情吧。”
温时宁强行从巨大的悲痛中抽离出来,缓缓转身。
“什么实情?”
太子伤口疼,扶着把椅子先坐下,“还是廖老您来说吧。”
廖神医看他一眼。
接着,将事情来龙去脉,极快地说了一遍。
可憋死他了!
这和温时宁想的差不多,亦是她所期望的。
可廖神医真的这么说时,她整个人是懵的,不敢信,甚至觉得可怕。
温时宁下意识后退,“师父您不能,不能这样……”
不可以拿这种事哄骗她。
否则,她真的会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亦是她最亲的人,她不想恨。
廖神医索性朝傅问舟走去,“我来给你解释。”
可温时宁不让,她双手张开,警惕又害怕地瞪着廖神医。
廖神医被她瞪的心绞痛。
“时宁啊!为师骗你作甚!”
“你再仔细检查他的眼睛,用手指按压眼球,看看瞳孔在你按下的时候是不是会变形,放开之后又会恢复。”
“你再找根细绳,拴住他的手指,看看是不是会变色……”
“你再结合这本古医书上所记载的,如何区分真假死。”
廖神医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本书。
温时宁没说错,确实是有医书记载假死之症,对南疆的假死药也有记载。
是他把书藏起来了。
温时宁其实已经信了几分,“可二爷身体已经长出尸斑。”
“药,用药就可以维持。”
廖神医又掏出一些药,“时宁,我比谁都希望二爷活,所以我也比谁都谨慎,我不会拿这种事哄骗你。”
太子紧跟着,又解释了一遍这么做的原因。
什么大局不大局的,温时宁听不懂也不想听。
她已成死灰的心脏,开始跳动,且越跳越快。
她转身,不敢置信地望着床上那张死灰的脸。
“二爷,你别骗我。”
温时宁颤抖着伸出双手,轻轻贴在傅问舟脸上,眼泪大颗滚出。
“傅问舟,我信你,求你别骗我……求求你……”
那声音,悲戚的令人心酸。
太子不忍看,低下头,看着身上的伤,心里只有二个字——活该!
他就是死在二夫人刀下也是活该。
“所以,这次去渠州,一定可以拿到解药,对吗?”
“那出发吧,现在就出发!”
刚刚还沉浸在悲伤与质疑当中的温时宁,突然转身,语气急迫地说道。
太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着道:“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