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走越远的云墨,没有看到那人的尸体逐渐硬化,变得干枯而松脆,而像是被彻底烧尽的木炭一样,被锋锐如刀的罡风撕扯着,逐渐一块一块崩碎倒地。他身上的甲胄散乱开来,露出了其中一块块青黑色烂至见骨的腐肉,而腐肉和白骨也随着身体一齐崩碎,化为一道黑色的烟灰飘洒在风中,被带向九天之上。
一把崩开了数道缺口的横刀和一身残破甲片残铠胡乱散落于地,在冰层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回荡谷间。
只不过,很快被从云墨离开方向刮来的劲风所掩盖。
且走且停,一路上除了小心翼翼防备着峡谷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其他人,云墨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自己的真气问题。
然而他体内的真气像是忽然间换了一种属姓,变的破坏力极强,他体内的每一道经脉都被那种锋锐之气割裂地疼痛难忍。若云墨不动还好,仅仅是属姓大变的真气在自发运转的过程中将经脉撑得胀痛,割裂刺伤,时间一久,他倒有些习惯忍受;然而若是稍稍想要控制真气的运转,丹田之内便立刻煎迫如沸,一身真气在体内乱了套乱闯,更倒霉的是,那种真气似乎还有同化的力量,云墨想要调息吸入外界天地元气来压制体内暴动的真气,然而天地元气一如体,却是直接给体内暴动的真气提供了能量,愈加狂暴。
那感觉,似被人封了一道极其锋锐的剑气在体内东奔西撞,受尽煎熬。
在呼唤了数百遍绝仙剑魂无效之后,云墨怏怏放弃了短时间调动真气的想法,自思凭着玄功三转,应当自保无恙,而在峡谷过于狭窄,若逢变故连转腾挪移的空间都没有,他决定先走出去找个相对较为安全的地方落脚,再想办法,
不知走了多久,随着峡谷中犀利的啸风势头减弱,峡谷两侧原本高耸遮天的岩壁低矮了许多,虽不好分辨是山势在降低还是地势在升高,不过云墨可以很清楚地判断自己已经快要离开峡谷,爬上上方的地面。
然而,这一路上,除了一些散落于地的刀枪盔甲,他却没有再见到任何一个活人——即使那些兵器甲胄拾起,却在无人的痕迹,仿佛这些兵器就是有人故意一套一套扔在这里似的。
这种诡异的情形令他更加谨小慎微,沿着明显上升的道路走不多远,从上方灌入峡谷的风,带来了一阵金铁相交之音!
有人在那边交手!
站在峡谷的尽头,云墨略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
以他现在状态,贸然参与争斗只怕自顾不暇;可是守在这条诡异的峡谷中,却也并不安全,所有敌人从前方攻入,那他却是连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一时之间,云墨竟想不出个较为稳妥的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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