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碗,看着躺在床上的钮祜禄莲心满眼泪水:“格格都这样好几天
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好。”
“主子们过来,从来都只是看看。”她转头,叹气:“只有侧福晋是真的为
格格着想的,期望她好起来。”
宋西楼伸出手给钮祜禄莲心拉了拉被子,“春杏,这话你下次可不要在说
了,被有心人听去的话,吃苦头的是你。”
春杏知道宋西楼这话是为了自己好,忙点头:“侧福晋,奴婢知道了。”
转头就准备给钮祜禄莲心喂药,一拍脑袋:“哎呀,奴婢忘记给格格拿糖了。”
“侧福晋,你在这里给格格喂一下药,奴婢过去给格格拿糖,格格喝药都
要加糖的。”
说着风风火火的,转身跑了。宋西楼身边放着钮祜禄莲心的药,想了想她
捧了起来。
手中的碗上面还飘忽着热气,宋西楼拿到鼻子边闻了闻,眉头轻微的皱起
来,她闻着里面好像不单纯都是药。
手心一碰到碗,就在发烫,与当时在宋家的感觉一模一样,宋西楼几乎可
以确信,药里有毒。
这是胤禛干的?还是李氏?想了想,却又觉得李氏没这么大本事,也没这
个动机。
她捧着碗,侧眼忽然扫到身后的门框边有一个摆动的衣角,那个颜色与料
子看着像是刚刚与李氏走在一起的大丫鬟。
想到这,宋西楼放下了手里的晚,屋子里面除了还在昏迷的钮祜禄莲心,
只有她与冬芽。
“春杏去拿糖去了,还没回来,”宋西楼站了起来对床上的人说话,“妹
妹,姐姐这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带着冬芽,宋西楼就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悄悄的有个身影溜了进来,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碗,伸出了手。
钮祜禄格格发热还没好,又中了毒。
还是原来那晚上的大夫,他摸着胡子斟酌着语言:
“不是什么严重的毒,就是能让人浑身发冷,若是严重点就会令人伤其内脏。”
“但刚好格格发热,冷热相撞,这一来二去因祸得福,倒是把人救了回来。”
“格格已经醒了,再养几日就能起来活动。”
送大夫走后,胤禛把眼神瞄向在座的各位,还没开口说话呢李氏转头就跳
了出来:“爷,妾身好像是知道是谁下毒了。”
胤禛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凉凉的:“哦?你看见了?”
她跪下来,咬着嘴唇像是有些难以启齿,随后目光坚定的指着宋西楼:
“中午妾身出来的时候,钮祜禄妹妹还好好的。”
“随后完颜妹妹当着妾身的面走了进去,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李氏又问春杏:“可是我走之后,就完颜侧福晋来过?”
春杏抖着身体低下头:“是,但是不是侧福晋,奴婢相信。”
“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她?”
“我问你,当时你可是一直都看着,视线没有离开过半分?”李氏厉着眼
睛,逼迫着发问春杏。
春杏抖着身体,回想:“奴婢……奴婢当时只出去了一小会。”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往宋西楼身上落过去,连胤禛的也不例外。
但却没看见那张脸上有过任何慌张的情绪,宋西楼顶着众人的目光跪了下
来,抬头只看着胤禛,坚定的说了一句:
“爷,不是我。”
胤禛闭上眼睛,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当然知道下毒之人不是她,因为那毒是他吩咐人去下的,没想到的是钮
祜禄莲心命这样大,连着两次都没死。
现在被李氏诬陷,自己也没办法给宋西楼脱罪,若是不管不顾就这样的说
无条件的相信她话,对后院对乌拉那拉氏他都没有一个交代的理由。
他睁开眼睛看着宋西楼:“你可有证据,证明不是你自己。”
宋西楼眼睛里刹那间闪过一丝难过,像是忽然间没了力气,整个人都低沉
起来:“我没有证据,但真的不是我下毒。”
她抬起头,直直的锁定他的眼睛:“爷,你相信我。”
胤禛突然就不敢看那双眼睛了,他怕那里面会闪过对他的失望,他连忙站
起来,脚步匆匆的走了。
却也留下一句:“这件事还没证据,不好妄加判断。”
“完颜侧福晋这段时间不准离开自己的院子。”
宋西楼就这样被软禁了,风光了没多久的院子这几日显得有些萧条。
下午的时候,胤禛一个人过去了,走到大门那却没看见看守的奴才,他知
道有的奴才见风使舵,还以为宋西楼是受了欺负。
刚要发作,却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
“小姐,你这样太委屈自己了,给钮钴禄格格下毒的明明不是我们。”
“贝勒爷怎么这么多天也没找到个证据啊,”
冬芽在里面跺脚,碎碎念。
胤禛听见后,紧紧的捏着手,她呢?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在怪自己?
里面许久都没有声音,就当他要放弃的时候才传出叹气声:“冬芽,不要
怪他了。”
“我相信他。”
“我相信爷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女子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他捏紧的拳头也放松了力气。
他这几日不敢过来,就怕一脸依赖自己的小姑娘会怪他。
听到这,他没发现自己眉眼所到之处尽是柔光。
“傻姑娘。”
相信爷,爷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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